是时,窗外弥漫着层层白雾。分不清是几点钟。
令他没想到的是,自己最担心的事早已被解决。
不知何时,家佣们更换了被烧毁的地毯,重新摆放了绿植,甚至开窗换了好几遍空气,喷洒了清甜的香水。
唐烛踏踏实实去洗了个澡,换掉身上满是褶皱的衬衫,穿了套佣人准备的晨袍。走近桌旁,付涼的那枚尾戒静静躺在一沓已经贴好邮票的信封上。
“早上好唐先生。”
身后冷不丁响起一个精力充沛的声音。
他握住戒指回过头,发现门旁站着的人,正是管家布莱恩。看来,眼前这一切都是他的杰作了。
可对方并没有对此表示出任何特殊的反应,包括询问他昨晚在哪里安寝的事。
“早上好。”唐烛扯了扯唇角,意识到他来访的目的,于是拿了信过去:“您是来找它们吗?”
对方接下了信封,道:“是的先生,谢谢您。但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您。”
说着,他将一封信递了过来,临走前道:“那位让我转达,希望在此次度假结束时有幸能得到您的回信。”
唐烛有些不知所措。
当他翻过信封,才看清金色火漆印过分眼熟的图案。
与付涼戒指上的一模一样……
难道是维纳大人?
他刚想拆开看,便又听见布莱恩问候的声音。
“早上好殿下。”
接着,是青年恹恹的嗓音:“嗯。”
布莱恩:“按照您的吩咐,大卫已经在楼下等待了,您是要先准备早餐还是……”
付涼:“唐烛呢。”
布莱恩顿了顿:“唐先生在房间里,需要我去请他过来吗?”
“不了。”走廊内响起了脚步声,“我自己去。”
敲门声响起的那刻,唐烛才回过神来,想起应该把信先藏起来。
“我进来了。”付涼敲门的好习惯向来形同虚设。
唐烛只好将信塞进了口袋中,转而如同迎宾的应侍生那般,在因熬夜而沧桑的脸上挂了个笑容。
青年的头发还湿着,身穿一套与他同款的晨袍,脖子上挂条白色毛巾。
“早上好啊……”他看着付涼一步步走得更近,退无可退靠在了书桌旁。
对方黑色微卷的头发还湿着,像是没怎么擦便出来了。水珠滴滴答答落到锁骨处,划入黑色晨袍的阴影里。
唐烛将戒指拿了出来:“你是来拿回这个吗?”
“早上好。”付涼回答,然后捏起那枚戒指,看也不看便丢给了身后的管家。
接着,他抬起眼帘注视起唐烛发红的眼,两秒后,又往浴室的方向瞥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