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切有些发生地比较快,唐烛只能与医生道别边起身边穿上那半边衬衫,快步跟上了付涼。
“我在做一项研究,大致就是收集各个年龄段的男性,他们的体重、饮酒量与醉酒时间等等相关信息。当然,你也在这个人群内。我相对固定了酒类的品种,与饮酒的环境等等因素,收集了一段时间。不得不说,之前我有些怀疑,一个人的酒量大小,或许会与体重成正比。”
付涼边说,边领着他下楼梯,“可显然,结果并不是这样。我刚刚完成了所有信息的汇总,发现一切猜想都不是正确的。所有的答案,或许都在人本身上。嗯,也就是说,人本身的器官,我还不确定是哪个器官,它或许会分泌一些物质,与酒精互相消耗。”
或许,唐烛想,这就是大家通俗说的解酒酶吗?
某一瞬间,他似乎搞懂了付涼是在做些什么,于是鼓舞道:“没准真的有!”
青年款步向前,朝他歪歪头,“是一定会有。”
闻言,唐烛见证历史的神圣感即刻消散了。毕竟他记得,只要是付大侦探已经确认过的事实,他便很难有兴趣继续研究下去了。
果然,身前那人边走边道:“先生,任何时候务必记得,比起完成清晰的结局,不如寻找模糊的开始。”
比如,他宁愿插手一桩有疑点的失踪案,也不愿意翻看空屋俱乐部成箱的求助信。
话语间,他们已经来到了就餐区域。
仆人为二人拉开高背椅,倾倒新鲜的柠檬水。一切准备就绪后,布莱恩借着倒酒的功夫靠近了,正准备开口。就听付涼道。
“他们可以继续待在这里,不过务必记得转告,庄园的主人已经不是维纳了。”
布莱恩点了下头,又在付涼耳畔说了句什么,最后退了一步:“先生们,用餐愉快。”
晚餐倒是比想象中顺利。大侦探用餐规矩优雅,光是唐烛不认识的叉子汤匙就有两小排。
期间付涼收到家佣递来的一个精致的信封,被他随手搁到了烛台下。
唐烛起初只为了大快朵颐,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。那不是酒吧店家给的信还能是什么?
不是,这刚揣身上多久就开始乱丢了?
还有,哪有人把信搁在烛台下的,这跟放火堆底下有区别吗?
“那个……付涼。”他还是决定提醒一下。
“嗯。”对方似乎并不为他忽然打破寂静而惊讶。
“你是不是,该把它收好?”唐烛指了指阴影下的信封,笑得有些牵强。
“万一蜡烛倒了,着火了怎么办?”
“不会。”付涼百无聊赖地切着牛排。
“那可说不准。”唐烛想到今晚或将发生火灾,一股脑便把话都撂下了:“我觉得应该注意家里的煤油灯和蜡烛,虽然红山街有单独的消防站,但是咱们现在在家比较高,如果一旦着了火根本来不及扑救。”
他越说越起劲儿:“还有,你房间里是不是点了熏香?出门以后,其实最好熄掉的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
“骗人,明明就有。”不然怎么会那么香。
付涼放下叉子,恹恹抬起眼皮:“蜡烛的味道,琼脂蜡烛。”
所以这就是书里偶尔提到的鲸鱼油脂做的,燃烧时散发芳草味道的昂贵蜡烛吗?
唐烛怔了怔。
果然,贵族与平民是有壁的……
像是为了缓解尴尬,他干咳了两嗓子,拿小汤匙搅拌着鳕鱼汤,理不直气也壮:“总之……就是注意安全,还有一些比较重要,像是…别人给的,嗯,信件啊。我是说比较特殊的那种,得好好保管……”
显然,对方听进去了,但又没有完全听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