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烛觉得那下场一定好到不得了。
他绝对不能这么做。
直至身旁的青年被马车停靠驿站的轻微的颠簸弄醒,缓缓睁眼后瞥见了他满脸苦大仇深,认真思考的模样。
“拿它做什么?”付涼依旧保持着慵懒的姿势靠在椅垫上问道,声音很轻。
唐烛由此缓过神,顺着对方的视线找到了自己手里的地图。
“没什么,就……熟悉一下。”他觉得自己的行为略显蠢笨,迅速将那张纸折了起来,揣进上衣口袋内。
谁知付侦探心情似乎还不错,托起下巴朝他道:“为什么只拿这一张。”
唐烛不太懂他的关注点,干巴巴回答:“一张…轻巧。”
说罢,他就感觉有目光投来,将自己扫视了一遍。特别是正乖乖藏在西服袖下的肌肉轮廓……
嘶,唐烛偏了偏头。
原来丢脸是不会因为次数多就被习惯的……
付涼不着痕迹地耸耸肩:“放心,多数时间我们只是在山庄里,用不着地图。”
唐烛尽量不去想接下来的剧情:“好……”
几秒后,又为了缓解气氛,搭话道:“那咱们……我是说,你、你这几天待在庄园里,打算做些什么呢?”
青年冷白的皮肤被毛毯衬得微微泛红,他少有的健谈,言语却显得对自己的度假计划不那么“感兴趣”:“做一些实验,大概花费两天时间,然后就是处理信件。”
唐烛大概猜到指的是什么:“俱乐部的信吗?”
付涼点头。
其实他早在看原著时便开始好奇,那些从不被清晰描写的信件内容。
话到这里,唐烛未免有些好奇:“那些信件一定很有趣吧?它们都来自星洲吗?”
付涼顿了顿,没什么表情道:“一般。还有英格兰、法兰西、美国和俄国的。大多数都是些蠢问题。”
就算是“蠢问题”,唐烛依旧想多听听,于是不依不饶说:“那除了蠢问题外呢,有没有比较新奇的?”
他爱极了听一些扑朔迷离的故事,特别是它们让人抽茧剥丝的阶段。
付涼不假思索:“少之又少。”
说罢,青年终于赏脸抬起眼帘。却是不知从何猜透了他的心思,面无表情问道:“想听?”
唐烛怔了两秒,而后狠狠点头。
对方收回了视线,像是有了个小小的、却依旧对他兴致寡淡的计划。
几秒后,修长的手指在车窗旁点了两下,而后撩开窗帘旁金色的穗状流苏,朝外说了什么。
他注视着这一切,不明白付涼的用意。
只看见那张好看的脸转回来时,阳光正洒在他的耳廓。
付涼那双拥有半份中国血统的眼眸,虽琥珀般通透,却晕着点儿狡黠的光:“路过山脚时,一起用午餐吧。”
唐烛第无数次愣住了,但唯一能做出的回应就是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