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今日因为时间太早,唐烛走完这些个流程后,天还未全亮。
他捏着有些锤破了皮子的拳击手套,大口喘着气感受着周围微凉的空气,试图消除自己皮肤上的燥热感觉。
特别是后颈……
啊,昨天就不该抱付涼。
他那么讨厌旁的人碰到他,一定是想扒开自己却没好意思才忍到那时候的。
啧,怎么这么丢人……
唐烛满脸通红地挪回后门,准备回房间洗澡。就在路过信箱时,正巧赶上邮差第一批信件。
只一封,是小笔友送来的。
他索性就坐在付涼常待着的小花房里,拆开了信封,将里头被撕烂了的信纸取出来展开。
“……我本来听从了你的建议,唐烛哥哥,可是我发现一切并不是我的梦。前几天我听到的割裂声是真的!我确定这一切不是梦!虽然我的洋娃娃回到了我身边,家中贴身女仆说她只是被我掉到了沙发缝隙里。
可只我知道,她的的确确是被谋杀了!现在躺在我被子里的并不是我最爱的宝贝……我很难过,也很伤心,因为从昨日起,家中长辈下了禁足,我和其他人一样都不能出门。我很想见到你,唐烛哥哥,我真的很害怕……”
唐烛这一看就再也坐不住,他站起身来拎着汗湿的领口边扇风边念叨:“不是…她爸妈怎么都不能发现呢?孩子都害怕成这样了?!”
靠,到底是怎样的家庭,居然对孩子那么不闻不问??
他气得一把将信纸拍桌面上,嘴上絮絮叨叨说:“还下禁足,妈的,什么年代了,什么家庭还搞得跟大地主似的,我看就是有病。”
“嗯,确实是。”
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青年慵懒的嗓音。
唐烛怔了一秒立即回头,看清了穿着晨服的付涼。
“在伦敦的时候,家中经常搞禁足。”对方慢悠悠靠近,一副没怎么睡醒的模样,眼神不再充满平日里生人勿近的气息,反而像极了林间小鹿般人畜无害。
“你…你也被禁足吗?”他的视线追随着青年的动作,落到自己身旁的椅子上。
“嗯,我母亲,还有我。”付涼手里还捏着一包纸卷烟,从善如流从里面抽出一根来,转脸又对他道:“皇室嘛,没有点儿精神病血统似乎就不纯一样。”
青年笑了笑,但又似乎不太想笑,口中含着烟朝他抬抬下巴:“这就是我为什么搬出德文希尔府的原因。”
唐烛眉头紧锁,“你都成年了,他们、他…公爵大人还对你这么严厉吗?那你这次回去会不会……”
付涼眼睛朝他眨了眨,似乎在欣赏他为此心焦的表情,只说:“我是说这边比较合适抽烟。”
唐烛反应过来,想骂人又觉得无处可骂,只说:“我在同你说认真的…你、你怎么那么喜欢打趣我。”
说罢他的视线又不得不去找青年湿答答的头发,“你一大早就洗了澡跑出来抽烟啊?”
付涼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
唐烛又嘀嘀咕咕说:“这可不像你,我以为今天去参加晚宴,你至少得中午起床。”
对面掏出打火机开了又关关了又开,云淡风轻说:“我不是清醒了,而是晚上没睡。”
唐烛无语了好一阵子,拎着付涼的肩膀上的衣服说:“那你赶紧回去睡觉,今晚还要去德文希尔呢,啊…你真是,快点快点别抽了,你现在需要的不是烟卷,而是枕头。”
青年被他拎着衣服,很给面子地起身,嘴上还在继续坚持什么:“现在回去也睡不着。”
被他一嗓门否决:“那也回去躺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