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息迅速传开,居住在附近的船员纷纷跑出来抗议,让一个胖胖的警长出来镇住了。
说是前几日从缪斯监狱逃出的犯人已经找到,就藏匿在哥城号上,他们抓完人就走。
楼梯上,警员簇拥着的两人也穿上了相同的雨衣。
“所以之前登报而且大肆搜查的越狱犯,只是为了找阿亚尔的借口?”唐烛小小声靠近付涼耳畔。
“嗯。”雨幕中,他回应了一声。
“付涼,下面怎么了?”他听见下方的人群里发出混乱的争吵声。
付涼没往下看,说:“抓帮手。”
“帮手?”
“帮我节约时间,好快点回家睡觉的帮手。”对方坦诚道。
没过一会儿那位烧炉工被带了上来。
警员向他说明了此次他们寻找的人正是“罗伊”,那人吓得脸色惨白,嘴上结结巴巴,一句话分两句讲。
“我……我不认识什么叫罗伊的!”
付涼站的与船员有段距离,抬手从男人身侧掷了什么过去,下一瞬,一把明晃晃的军刀深入甲板中。
刀刃就卡在男人手指旁,不到一英寸处。
刀柄摇摇晃晃,被冷雨淋着,寒意逼人。
警员们怔了怔,没人敢说什么。
唐烛吞了吞口水,听见身旁的青年语气恹恹道:“几天前,你收了他几枚银币,他给了你一封信。”
那人善解人意道:“雨大,我再问一遍,你们最后一次见面,在哪儿?”
某个不认识付涼的年轻小警员,正巧石化在唐烛的石像旁。
那人僵硬地拿胳膊肘杵了杵他,压低声音问:“哥们儿,他、他怎么了?”
唐烛万分理解,艰难道:“没什么,就是困了。”
说罢,跟着心甘情愿指路的船员,往前走了。
“三、三天前,就在下甲板仓库里,他拦住我,问我是不是像船上说的,我们即将停靠在星洲港。我说是,他就给了我点儿银币,让我帮他一个忙。
他说……他说要我帮忙送信,送到星洲红山街120号,我来过星洲几次,知道那里住的人是谁。那可是英格兰的贵族……我不是不想帮忙,可、可红山街根本不是我这种人能进去的……”
船员战战兢兢停在通往主楼紧锁的大门前道:“我本想着下了船就扔掉,那时候整好遇到了一个女人……我就把信给她了……”
“那个女人向你打听的,为什么没有如实回答?”付涼倚靠在大门旁,问道。
船员回答:“因为……那个叫罗伊的人,已经死了,我怕……我怕……”
“你怕她登上船?”青年逼问。
“是,我怕她上船!那个叫罗伊的,是偷偷上船的,但…但他是自愿的,死在船上不是我们的错啊……”
唐烛听出了破绽,不禁问:“你说最后一次见他,他把信给了你,之后你们从未见面,那你怎么确定他死了?”
船员哆哆嗦嗦,最终说了句稀奇古怪的话:“因为……声音……声音越来越少,越来越小了……”
而这句话,却让他觉得有些熟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