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玩意儿不是应当镶嵌在英国女王王冠上吗?
不不,或许是……未来会镶嵌在女王王冠上的宝石。
所以宝藏居然是那么一块大钻石?!
世界上最大的钻石?!
操,这么“小”的案子怎么玩儿这么大。
“我知道,我必须阻拦这一切……但新王继位,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。家族因为王朝更迭连自保也难。我只能靠自己……”
付涼正欲阻止女人这几乎对自己没用并带有主观意识的回忆,却被全身心听故事的男人率先“阻拦”。
“小姐,难道您就真的这么只身一人登上了东印度公司的船?这太危险了……”
阿亚尔双手捂着咖啡杯,似乎在取暖,说:“我也以为只有我一个人,可当我收拾行李逃出家时,遇到了此前为我传递消息的侍卫。就是他告诉了我光之山正被送至港口这件事。”
她甚至不是很能记住那男人的长相,虽然是侍卫,但两人平日生活中几乎没有交集。
“实际在此之前,我连他的名字也不清楚。”
唐烛问:“那,他就是罗伊吗?”
阿亚尔似乎陷入了回忆:“是的,他就是罗伊。”
付涼坐在一旁,端起咖啡杯百无聊赖地观望着两位如同闺蜜般的谈话。
啊,虽然慢了点,但好在在他能接受的底线上一点点。
于是他也没想再打断,只偶尔跟着询问两句。
“他很高,大概跟唐先生您差不多。头发棕色微卷,留着胡子……哦对了,他、他不太会讲英文……”
付涼竭尽所能保持耐心,循循善诱:“你在全力描述他,你找不到他了?”
女人皱起了眉:“是,开始我只请求他送我到港口,他答应了。中途,罗伊告诉我,为了早日到达英格兰,东印度公司打算尽快启航。可我们……我们并不知晓,光之山在哪艘船上。”
说着,她捂紧了白色瓷杯:“真主保佑,到达港口后,我们从一位老船长口中得知……”
十天前,印度孟买港。
遥远的天穹已经被深蓝掩盖,临近码头的街道还流连着几个水手。
阿亚尔与罗伊下了马车,打算至少能找个熟悉港口船只的人获得一些信息。
也就在这时,他们遇见了从酒铺晃悠出来的老船长。
他穿着破烂,蓬头垢面,左右手各拎着瓶麻花酒,其中一只瓶子早已空了。被拦下来时,吓了一跳,下意识要用酒瓶抡过来,让罗伊夺了下来。
船长还想发怒,抬头见到了阿亚尔,才意识到这两位年轻人并没有恶意。
“要不是您长相便大大写着贵族,今晚老头子的玻璃瓶……怎么、也要砸碎在这愣小子头顶上……哈哈哈…嗝…所以说贵族真是天生比我们多一条命呦~”
阿尔亚制止住欲要发作的罗伊,从钱袋中捏出几个银币,说:“您好,我们只是想问一下今晚船只启航的消息,特别是那种大货船或者商船。您能不能……”
老人先把银币接了过去,揣进了衣裳里,笑嘻嘻说:“船只?这事儿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!小姐,别看老头我这副模样,我还是艘大船的掌舵船长……哈哈,今晚,不!是这些天,只有两艘船能离开孟买。”
罗伊难以相信:“孟买大港一天出入数百艘船,现在在这里都能看到扬起的船帆,怎么可能只有——”
“看!”船长一声吆喝,揽住了罗伊的肩,他指着天上颜色浅薄的云,眼睛瞪圆了:“去看看天上的云和海面的浪头吧孩子……中国有句古话说,静海浪头起,渔船速回避。暴风雨就要来了……敢在这时候启航的,只有那两艘最大的船。”
“哪两艘?”
“哥城号和女王号。”船长说罢仿若记起了什么,眯起眼重新打量两人,锐利的目光自上而下扫过,“你们……是来找什么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