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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南木让人给我上妆,我奋力反抗,屋里的东西被我砸了个彻底,闹到开戏的点,我连衣服都还没穿。
「怎么了阮经理,听个戏这么难吗?」
一群人浩浩汤汤地走了过来,为的,正是左松明。
我哥哥的死,他背上刻的那几个字,都是拜这个人所赐。
我紧捏着拳,竭尽全力让自己的表情算得上正常。
阮南木满脸堆笑迎上去。
「怎么会左总,您出去坐,我们马上开场。」
左松明不搭理她,饶有兴趣地看着我。
我的头一直维持着男生的长短,自从剪短以后,衣服都是穿的偏男士的。
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,笑得很有深意。
「我看不用出去了,就这么唱挺好,台子也不用搭,就在这屋里唱,我一个人听就行。」
我刚想拒绝,被阮南木的笑声打断。
「那正好,我把人都带出去,您随意。」
门关上,一群人走了出去,房间瞬间安静下来。
我一改刚才抗拒的态度,抽出一张椅子请他坐下,左松明朝着我笑,说我有眼色。
进南园的目的之一,就是找机会接近他,在阮南木面前表现得抗拒,也只是为了不让她起疑而已。
左松明问我会唱什么戏。
我一一答过。
他挑了几,耐心地听我唱着。
他的表情很平静,就这么看,真的很难把他和姐姐尸体的惨状联系在一起。
我想,我哥大概临死都不懂,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左松明和宋霖这样的人吧!
上位者高高在上,一切都唾手可得,为什么欲望还是蔓延生长,永远无法满足。
「想跟我走吗?」
他的语气稀疏平常,就好像再问,你今天吃了什么。
但我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。
南园是个大家心照不宣的交易所,进来当戏子的女人大都心甘情愿。
被大人物看上一夜春风,不仅能得到大人物的钱,还能得到南园的钱。
阮南木脾气不好,经常打骂人,但是够慷慨,给钱从来都是大大方方,因此这么多年,也没有闹过什么大事。
但左松明不一样,他权势大,爱好特殊,能入他眼的本来就没几个,好不容易找来两个送过去,全部没有后续。
据说,都死了。
是自杀还是没抗住,没有人知道,他在海城一手遮天,有的是处理的办法,
南园的戏子没人愿意在左松明面前打眼,大家是想要钱,但是没想把命搭进去,所以在得知要宴请左松明时,那位唱戏的角儿直接狠着心舍了嗓子。
阮南木没办法,要想让左松明办事,必须得送人,于是开始在南园外搜罗人,外面的人大多都不情愿,阮南木就用些别的手段哄骗她们。
她试着送了两次,现没闹出事,知道左松明有处理的办法,便更加肆无忌惮,宋霖知道后也没阻拦,反正好处都落在了他这儿。
我姐姐,就是其中一个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