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娇娇端着肉和汤没去旁的地方,而是去了村里的赵郎中家,她要请郎中为秦重烨治病,只有他好起来,自己才有可能脱离这苦海。
到了赵郎中家后,许娇娇看到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年轻妇人正在院中晒草药,妇人面黄肌瘦,闻到肉香味后她猛地抬起头来,死死地盯着许娇娇手里的两个碗,原本有气无力的双眸似乎都透着饥饿。
“请问,赵郎中在家吗?我想请赵郎中为我……夫君治病,这是诊金,请笑纳。”
许娇娇原想直呼秦重烨的名姓,但转念一想,为了避免麻烦,她还是说了夫君。
年轻妇人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眼许娇娇,接过来碗,咽了咽口水,点头道:“请稍候,妾身去问一下公爹。”
年轻妇人走进大堂后,没一会,一个身材瘦弱矮小的老者走了出来,见到许娇娇先拱手行了个礼。
“老朽谢过夫人送的肉和汤。”
此人便是赵郎中了吧?
许娇娇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这瘦弱的样子和身上打着布丁的衣服,世道再乱,也会有医者的一口饭吃啊?
似乎是明白了许娇娇的意思,赵郎中叹了口气,眼中闪烁着泪光:“自从我那两个苦命的儿子上山采药被狼群所害后,家里就剩下我跟儿媳两个老弱了,如今也没有人能上山采药,家里穷的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,今日若不是夫人的肉汤,我和儿媳已经忘了荤腥的味道了……”
世道如此,许娇娇也只能在心中喟叹一声,她也没有办法。
“夫人,请前面带路吧。”
说罢,赵郎中擦了擦眼角的湿意对许娇娇道。
许娇娇点了点头,将赵郎中带回了家中,引到了秦重烨床前。
“赵郎中,这便是我夫君,请您看看他何时才能醒来。”
赵郎中搭住秦重烨的脉,沉思半晌,表情逐渐凝重了起来。
“夫人,你夫君的脉象很乱,恐怕是中了毒啊……”
“中毒?可有解药?”许娇娇连忙问道。
“解毒的药草我家没有,得去镇上买,不过,现在的草药可不便宜,夫人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啊。”
只要有药可治,钱不是问题!
许娇娇松了一口气,拿出来了二十文钱,双手递给赵郎中:“有劳赵郎中了,请您把药方写下来吧,我会另外付钱给您的。”
“不必了夫人,那一碗肉和汤已经足够了。”赵郎中赶忙推辞。
“赵郎中,这是您应该得的。”许娇娇态度诚恳地说道。
村子里就这么一位郎中,万一自己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,还得靠人家,所以必须得搞好关系。
见此,赵郎中也不再推脱了,道了声谢,收下了二十文钱,挥毫在纸上写下药方,递给了许娇娇。
而此时东厢房门外,三个小家伙探头探脑地往里看。
“娘亲在给爹爹看病!”
“爹爹会醒过来吗?”
“肯定会的!等爹爹醒过来,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!”
二宝和小宝兴奋地交谈着。
旁边的大宝却对此不屑一顾:“我劝你们还是别高兴得太早,咱们家可没钱给爹爹治病,说不准她又在憋什么坏心眼呢!”
闻言,二宝和小宝脸上的笑容僵住,目露担忧地彼此看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