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堂堂侯府还轮不到你说话,定是你娘亲把你教坏了!如此没规没矩。”
我爹被我气住,拽着椅子上的雕花咬牙切齿道。
芸娘见状眼珠子滴溜溜一转,扑进我爹怀里,向我恳求道:
“二小姐,一切都是我的错。是我爱慕侯爷,侯爷只是看我可怜,同情我罢了。二小姐要是看我碍眼,我留下来当个下人也是可以的。”
好一招以退为进,父亲一听连忙把她护进怀里:“芸娘,你这是什么话。你为我生了一双儿女。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“我还活着呢。就算是死了,也轮不到一个女人做侯府的主。”
说完就护着芸娘和她的一双儿女走了出去。
临走之时,那女孩还瞪了我一眼。
5
娘亲回到侯府时,父亲已经将人接到了翠园住着。
为了让她们一家三口住得舒心,他竟然打起了娘亲嫁妆的主意。
好在这些年娘亲御下有方,加上我还在府里坐着,才守住了娘亲的嫁妆。
当然父亲见自己使唤不动人,动了好大的气。
他来找我,我便称病。
他也是有耐心,守在床边絮絮叨叨说教我。
无外就是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,有个弟弟帮衬我,我日后才能不被欺负,不然日后是要被人看不起的,嫁到婆家是要受折磨的。
我母亲不许他纳妾,根本就是不为我着想,只把我当争宠的工具。
长公主不过一介女流,女人而已有权势也是一时的,日后还不是得靠男人。
还劝我说我只能有个弟弟,才能过得更好。
我听了心里冷笑不止,好歹我身上也流着皇室血脉,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让一个外室所出的人来给我撑腰。
说是为我好,不过是要我成全他的私心罢了。
我躺在床上,闭着眼睛只当是没听见。
他坐了一会儿只觉无趣,冷哼一声离开了我的闺房。
娘亲回来当晚就和父亲吵了一架。
娘亲向来恭顺,这些年无论侯府人如何刁难,她都没和谁红过脸。
这还是第一次看我娘亲发脾气。
据说当时父亲发了大脾气,屋里的东西被他摔了个遍,任他威逼利诱,娘亲就是没有松口。
院里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,器盏的碎裂声,母亲的啜泣声,惊得整个院里的人都惴惴不安。
第二日我去请安时娘亲的眼睛红肿得不成样子。
“娘亲,你这又是何苦。”我心疼得扑进娘亲怀里。
“依兰乖,娘亲不委屈。你父亲他也有自己的考量,你别怪他。”她拭了拭眼角的泪,叹了一口气道。
“娘亲,你说什么呢。是他背信弃义再现。您又何苦再委曲求全。”
我心急地握住娘亲的手,她看着我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罢了,我和你爹。说到底也没什么情分了。左右我还是当家主母,他要纳妾就随他吧。左右不过是庶子女罢了,谁家的主母不会遇到这些腌臜事。”
“眼下你也到了议亲的年纪,我不想多生事端,误了你的亲事。”
“娘亲,您不必如此。比起婚事我更在乎你的感受,娘亲是公主府的独女,即便没了侯府。女儿也不会被人小看的。”
我知晓那外室为何会在此时闹上门来。一是有了男儿傍身,二是听闻了长公主病重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