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门前小桃、梦儿和冬青亦是换了身男儿装扮跟在落氏身后。四方馆不许婴孩入内,盼盼被落氏留在马车上,有盛怀瑜看着。近日只要盛怀瑜读书读累了,就会去听松居好好逗弄一番盼盼,每次看见盼盼他身上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,读起书来仿佛也没那么费劲。落氏立在四方馆门前,看着进出的皆是书生打扮的青年才俊,她抬头看了眼置于高处的牌匾,读书三到几个字格外显眼。“公子!您里边请!”一个小书童对着落氏行了一礼,自打落氏出现在门前小童就注意到她了。落氏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气风范,入四方馆内之人大都是读书人,但是没有一人如同落氏这么出众。听的公子两个字,落氏忽而想起自己的装扮,不由咳嗽了声,粗着嗓子道:“请小哥带路!”入的四方馆内,里面的布局同之前并无太大改变,处处透着熟悉感,里面传来学子间探讨学问的欢笑声。落氏似乎还沉浸在回忆中,就听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。“舒儿?”听的声音落氏几乎被定在了原地,此刻她没有一丝回头的勇气。“你是舒儿?”身后之人又不死心的问了一遍,声音中似乎有些雀跃。落云舒手指捏的死紧,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。小桃和梦儿亦是震惊,许家大公子怎会出现在这里!他们二人自小同落云舒一起长大自然认得许天卿。许家乃开国功臣,许老太爷虽然早已致仕归家,长女许珠云入宫为后,长子许天卿文武兼修,是东昭不可多得将帅之才。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,十几年前许家长子在名声鼎沸之时,炸然销声匿迹。后来有些传言,许天卿因为一个女子剃度出家,传言归传言,谁也无法求证,似乎只有许家自己知道。“真的是舒儿!舒儿我是许天卿啊,你不记得我了?曾经我们一起玩耍,你一直喊我天卿哥哥。”身后的男人依旧不依不饶,此时的落氏浑身仿佛脱力一般,她强压下想逃跑的念头。落氏艰难的转身,面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。“许……许公子……”听的落氏疏离的称呼,许天卿似乎是意料之中。许天卿强压下心头的悸动,十几年啊!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几年。许天卿是这里的常客,侍奉的小童似乎看出二人之间微妙的关系,将二人带至楼上的书房。小桃和梦儿在门外守着,此刻他们男人模样打扮,临走时梦儿还刻意在自己脸上抹一把黑,此刻哪里有人认得她!“舒儿!你过得好吗?”待二人落座,许天卿斟一杯茶,将茶盏递给落云舒,落云舒木讷的接过茶盏,瑟瑟的开口道:“好啊!为什么不好!我想没有人比我更好了!”没有人同她一样,为盛家辛苦操劳十几年,守着她所谓的爱人,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。这么些年她全然是给盛家扶贫了,盛家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。“舒儿!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同我说便是,我定然替你出气。”“当初盛千帆那样大张旗鼓的娶你,甚至当面发下毒誓,他若真辜负你,我定然替你出这口恶气。”年少的许天卿与落云舒也算是青梅竹马,许天卿打小就认定了落云舒,甚至当着落云舒的面许诺会娶她为妻,落云舒年纪尚小,哪里懂得情爱。直到他们渐渐长大,许天卿对她的好似乎超乎寻常,她这才后知后觉感到了什么,未等她做出回应,就遇见了盛千帆,不知出于什么缘故,许天卿与她好像渐渐疏离。一颗少女心,渐渐被盛千帆的攻势拿下,落氏本想与许天卿一概问清楚,可许天卿像消失了一样。落云舒都来不及与他做最后的告别。许天卿知晓落云舒与盛千帆私定终身,他卸下一身戎装,伤心难过的彻底逃离京都。半月前,他收到家书父亲病危,这才匆匆回京。回京后他每日都会来与落云舒约定的地方四方馆,从前二人时常来这里探讨学问。他不过是碰碰运气,试一试能否遇见落云舒,今日还真让他等到了,那个熟悉又倔强的背影,曾经无数次入他的梦。“许少爷!劳您牵挂,舒儿一切都好。”“上次落家入狱,承蒙许公子打点狱卒,母亲这才逃过一劫,舒儿还未谢过你相救之恩。”落家被盛千帆陷害全家入狱,多亏了许天卿将狱内打点的妥妥当当,母亲这才没遭什么罪。许天卿面上挂着从容的笑,他直接摆摆手,落家人不能受到半点委屈。事后他本想打听落家入狱之事,可那局面看起来虚惊一场,落家倒是因祸得福,也就作罢。说着落云舒就要起身行礼,被许天卿匆忙扶住。二人手背碰触的瞬间,许天卿猛的缩回去。许天卿对落云舒用情至深,落云舒虽然嫁人了,可他至今还未成婚,因为他心里早已容不下别的姑娘,哪怕心上人已经嫁人,他只想着能远远看一眼也是好的。三十好几的大男人,父母亲为了他的婚事已经急白了头。此刻马车内的盛盼盼哪里会乖乖等着落氏,她早已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。看着街道两旁摆满琳琅满目的小吃和玩具,她的眼里满是星星。如今的盼盼已经能在,大人放手后摇摇晃晃走几步。“二……二锅锅……”“葫芦……冰糖葫芦……”“次……盼盼要次……”盛盼盼急的直往马车外爬,盛怀瑜拽都拽不住,无奈下的他只能拖着。片刻的功夫一个半大孩子,怀里还抱着个奶娃娃招摇过世。为了哄盼盼,他兜里的银子花了个精光,身后的下人身上挂着盼盼的小吃和玩具。突的!盼盼好像发现了什么,啃糖葫芦的小嘴巴猛然顿住。:()主母重生便恶妇,将侯府挫骨扬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