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松居。落云舒坐在床头发呆,近几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,使她一时无法接受。曾经的奋不顾身,如今就是个笑话。她被骗了这么多年,若不是盼盼她险些丧命了。小桃蹲着身子仔细的给落云舒解开纱布换药,她的手掌被金丝线割伤,伤口若是在深几分怕要伤到骨头。小桃瞥一眼落云舒手中的玉佩,不由嗤之以鼻道:“他们明知江妈妈失踪,这才将她推出来顶罪,兴许是他们自己把江妈妈藏了起来,这分明就是老太太院子的东西,姑娘刚才为何不把这东西拿出来与他们对峙?”落云舒冷哼一声:“一块儿玉佩而已,他们随便找个说辞就能搪塞过去,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,我们身在盛家,盛家已经容不得我们,以后定要多提防他们。”“他们在暗处,我们在明处,若真想害我们,有的是机会,你们以后多留心些。”落云舒好似想到什么似的,眉头微皱道:“小桃,大公子那边你多盯着,以后大公子那边所有的吃食,都由我们做好送过去。”落云舒不由心疼大儿子,几年前被人绑架,待他们找到人后,她差点崩溃。儿子整个人躺在血泊中,虽然命是被救了回来,自此以后废了双腿,成了痴傻,还时不时发疯。原本谪仙一般的人儿,现在只会对着人傻笑,遭父亲祖母嫌弃。小桃跺跺脚,不忿道:“姑娘您委屈这么多年,被他们欺骗这么多年,要不……和离吧!”“和离?谈何容易?除非男方肯甘愿放弃子女的抚养权。”“可……盛千帆何等精明,现在的一切还不足以让他动摇。”落云舒也想到和离,可这世间女子自古艰难,和离容易,想要带走子女的根本没有。为了孩子,若不做好万全准备,她不会轻易发难。“姑娘!侯爷和老夫人,那么嫌弃两位少爷,我们都看在眼里,与你和离带走孩子,正好给他腾了地方,他在正当好的年纪,续弦娶个年轻夫人,岂不快哉?”落云舒听出小桃言外之意,这是在内涵盛千帆呢!“傻小桃!若真有这么容易,我啊早就一走了之。”“我若和离必然会带走嫁妆,我若死了盛家随便找个借口,独吞嫁妆,盛千帆又不傻!”“小桃,我知你心疼我,以后万不可说这些话。”落云舒一个眼神,小桃这才明白过来,小心隔墙有耳。姑娘难产而死,他们想来个人财两得!原来这就是盛家给姑娘下毒的缘由!真是好心机,好算计啊!小桃委屈的直落泪,这才点头应下,真替姑娘感到不值。“姑娘二公子那边可有说了明日是否归家?半月不见二公子,还怪想他。”“这孩子心真大,半个月只回来一份家书,父母在不远游,这个道理他是不懂吗?”小桃忍不住吐槽自家公子,多少次她瞧见姑娘为了他悄悄抹泪。落云舒的二儿子盛怀瑜,虽然是个混不吝的,可他心地善良。在他四岁时被落云舒送进国子监求学,这么些年书读的一般,祸倒是闯了不少。半月前,同国子监的同窗们外出游学,说好的半月方归。“明天就是归家期限,不妨多等一等,小桃,记得备下怀瑜喜欢的吃食,兴许明日晚些时候就回来了呢!”落氏原本以为怀瑜不是读书的料,可最近他好像开窍了一般,每日早出晚归,手里总是捏这本书,看起来极其刻苦,她内心欣慰几分。见姑娘面上欢愉,小桃终于松口气。姑娘已经这样坐了许久,她更多的是心疼,自打盼盼出生后所发生的事情,好像当头棒喝敲的她一时回不过神,莫说是姑娘。随着纱布缓缓拆开,原本应该血淋淋的伤口消失不见。小桃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,以为是眼花,待她定睛一看。姑娘的手掌白嫩纤细,掌心纹路清晰,没有丝毫受过伤的迹象。“姑……姑娘,你的手……手掌。”小桃惊得快要哭出来,她不可置信的抬起落云舒的手。“怎么了小桃……”直到……落云舒看清自己的掌心,惊的她差点跳起来。她抬起手掌反复检查,那么深的伤口怎会恢复的这般快?“姑娘,这也太奇怪了,纵然是灵丹妙药,伤口也不可能恢复如此之快。”‘娘亲贴贴……盼盼爱你,是盼盼帮你恢复了伤口。’梦儿抱着喝完奶的盛盼盼进了卧房,她两只小胖手,紧紧抱着奶壶。“吨吨吨”的喝奶,丝毫舍不得花松开奶壶。‘盼盼可厉害了……呜呜呜……以后绝不让爹爹欺负你。’‘呜呜呜……娘亲实惨……盼盼要拯救娘亲。’落云舒有一丝不可置信,这个她期盼许久的女儿,好像有丝异于常人。盼盼……盼盼……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,后面更精彩!这个名字还是当初长公主给取的,长公主思女心切,只盼着有个女儿。更像是自己的期盼一样,她盼着这个女儿盼了很久。落云舒接过孩子,脸颊紧紧贴着女儿的脸颊。每次只有将盼盼抱在怀中,她才有丝丝安慰。偌大的盛家,自己与盛千帆终究站在了对立面。此刻温情的一幕,惹的两个丫鬟忍不住落泪。他们心疼姑娘,姑娘曾经是何等耀眼的存在,嫁入侯府十几年,日日为侯府操劳,硬生生被磋磨的苍老不少。哪怕是娘家母亲病弱,为了夫君的情绪,也未曾回去瞧一眼。终究是错付了。“姑娘,侯爷来了,在大厅等您。”待几人来到大厅,见盛千帆悠闲的喝着茶水。见落云舒抱着女儿进门,盛千帆放下茶盏,迎上去。小厨房已经布好晚膳,此刻落云舒饿的前胸贴后背,对着盛千帆道:“侯爷既然来了,顺道陪舒儿用个晚膳吧,说起来侯爷已经两个月不曾陪舒儿用膳。”盛千帆今日的来意,不过是想确定一眼,福贵捡到的奶瓶到底是不是落盼盼的。盛千帆硬着头皮落座,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。并不是他不来听松居,实在是为了陪林欢欢,自打林欢欢怀孕,整个人娇纵的厉害,一刻也离不得他。他瞅一眼襁褓中熟睡婴儿,手里抓着的奶壶可不就是那款奶壶吗!盛千帆惊得差点跳起来,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。:()主母重生便恶妇,将侯府挫骨扬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