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环回头看到这一幕,心口像是藏了一团冰,冻得她直打哆嗦。
“王爷王妃,您们快回头瞧瞧,是长公主!”玉环的这一声喊让迟非晚和云锦书停下脚步,二人齐齐回头,长公主露出一抹虚弱无力的笑,她抬起手臂,像是召唤,轻轻勾了勾。
夫妻二人对视,返回来向长公主见礼。
“快起来吧,外边天这么冷,怎的还不快进去。”长公主的声音温温柔柔,像极了一位慈母。
“玉环说您还在休息,儿媳和王爷不愿打扰,就想着明日再来。”云锦书解释着。
长公主立即拉下脸来,声音也冷了许多:“王爷和王妃到访,你竟然不来向本宫通传,好大的胆子!”
玉环立即跪了下来。
夜里寒凉,地面冻得硬邦邦,凉气刺穿骨头,沿缝隙往四肢百骸钻去,玉环打了个哆嗦,连忙叩首告罪。
玉环讨饶的声音哀切,像受伤的小兽。
长公主不予理会,招呼迟非晚和云锦书进屋。
帘子落了下来,挡住了猎猎冷风,也将玉环的哀求挡在外头。
“母亲,您的身子可还好?”迟非晚关切地询问。
长公主先叹了口气,旋即说道:“你们夫妻想必也听说了,夏儿她……本宫怎么可能好。”
说话时,长公主还特地瞥了迟非晚一眼,像是嗔怪。
迟非晚垂下眼眸,并不应答。
长公主只能调转话头:“王菲,你既然答应本宫去向太后和皇后娘娘求情,为何言而无信?本宫可苦等你许久。”
云锦书正要起身告罪,迟非晚一把拉住她。
云锦书只能保持着坐姿,对长公主道:“回母亲的话,儿媳本来是要入宫去的,可在路上撞见了郡主,郡主和长宁郡主……闹得厉害,儿媳在永王府外听得真真切切,实在担心,就改了行程,还望母亲体谅是。”
长公主先是一笑,旋即拉下脸来,两只眼眸黑黝黝的:“可是夏儿同本宫说,她在永王府并未见到你。”
云锦书低低地“呀”了一声,很惊讶地说:“许是郡主忘记了,当时儿媳就在永王府外。”
“永王府外?王妃,你不是说,你因着要进永王府搭救夏儿,才没能入宫,现在又自扇嘴巴,你到底哪句话是真?”
长公主抓住漏洞,声音冷厉的逼问。
云锦书并不慌张,一字一句娓娓道来:“母亲,您误会儿媳了,儿媳怎么敢向您撒谎?是这样的,当时周嬷嬷被永王府的守卫拦在府前,进去不得,儿媳想着上前卖个面子,谁知,长宁郡主生生给拒了,儿媳想着,定是长宁郡主和殿下闹了不愉快,儿媳就更不能进去撺火,只等了片刻,郡主就自己出来了。”
顿了顿,云锦书打量了一眼长公主的脸色,继续说道:“郡主当时气鼓鼓的,好生愤怒,儿媳本想着上前询问,还没追上人,郡主就已经上了马车,远远离去了。”
云锦书的解释倒也能自圆其说,只是,一想到云锦书在永王府外看女儿热闹,长公主气不打一处来。
她恶狠狠地瞪了云锦书一眼,旋即转过头来,转眼就拉起迟非晚的手,告起状来:“晚儿,看看你的王妃,她还在狡辩!”
“母亲,王妃所言,句句是真。”
见迟非晚替云锦书开脱,长公主不可置信道:“晚儿,你怎的——夏儿可是你妹妹!王妃她不过是外人!”
一着急,心里话脱口而出。
瞥见迟非晚脸上的不愉,长公主后知后觉,可也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