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?”迟非晚心中一震,王妃何时来的,他竟毫无察觉?
他常年习武,安睡时也提着一股气,怎至于此!
“王爷,快起来洗漱吧,晚膳已经准备好了。”不知迟非晚心中震撼,云锦书温声回复着。
须臾,荷兰榭里的小丫头鱼贯而入,捧着铜盆、布巾、漱盐,小丫鬟将布巾浸进入水中,打湿了略微拧干,双手捧着交到迟非晚手中,迟非晚却在这时微阖双眸,小丫鬟愣了一下,以为自己招惹了王爷,立马将布巾放入铜盆中,跪下来磕头求饶。
“都是奴婢的错,求王爷饶恕。”
“王爷,您这是……”云锦书很不理解地开了口。
“本王累了,王妃来帮本王可好?”
云锦书挥了挥手,示意快哭晕过去的丫鬟退出去,小丫鬟感激地看了一眼云锦书,扭过头慌慌张张地跑出去。
“王爷直说便好,哪里用得着来吓我的人。”云锦书有些嗔怪地说,她拾起布巾,拧干八成水分,折叠成跟手掌差不多的大小,轻轻柔柔地替迟非晚擦脸擦手,就连下颌还有脖子,云锦书也都捎带着擦拭了一遍。
“王爷睡了这么久,可是休息好了?”又帮着迟非晚漱了口,云锦书抬起头来,缓缓问道。
“王妃的床很是舒适。”
云锦书抿嘴笑了笑,“王爷若是喜欢,便赠予王爷。”
迟非晚瞟了云锦书一眼,便先迈开步子,朝膳厅走去。
晚上做得极丰盛,各式鸡鸭鱼肉,蔬菜汤羹,迟非晚近一日未食,腹中空落,也用了不少。
云锦书看迟非晚吃得香,一不小心也多用了一碗。
“窗外明月高悬,王妃可有雅兴陪伴本王于亭中小坐?”
“王爷说笑了。”
二人一边散步消食,一边慢慢朝湖心亭走去。
“王爷,行凶之人可吐了口?”云锦书一直都没来得及提,眼下终于可以毫无顾虑地问出来。
“她死了。”
眼前掠过死士一头撞向刑架的惨烈模样,迟非晚勾唇冷笑。
云锦书皱起眉,“这样……线索可就断了。”
“她身上印有北疆特有的图纹,可以确定,他就是北疆派来的探子。”
十年前一战,北疆同大祈具都死伤无数,十万北疆亲兵压境,大祈合国之力,紧急应对,派出几员大将亲领大军,耗费半年,才将侵犯国土的北疆士兵撵出,后来又用了半年,攻打下来北疆的数十个座城池,北疆的王上不得不派人求和,割地赔款,年年岁贡。
北疆人屡屡犯禁,难道战事又要起了?
迟非晚心中沉重。
迟非晚所忧虑的,云锦书并非铁石心肠,她感受得到。
“王爷,莫要多想了,船到桥头自然直。”
迟非晚抬头望月,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。
“嫁给本王,王妃可曾后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