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余公子哥和小姐的画作,大家伙都没心思瞧。
几乎所有人都在停笔的那一刻,看向云锦书身旁宫女举起的画。
“这怎么可能!”不知道是谁嘟囔了一句,随后人群之中一片哗然。
皇后脸色陡变,就连迟羡羽的脸色也在刹那间变得青绿。
这镇阳侯府家的庶出小姐何时成了才女?
难道睿王还捡到一个香饽饽不成?
“画得真好啊,活灵活现的。”
“不说是画,我还以为是谁端来了一盆花。”
“这份技艺,教我的女夫子都画不出来。”
“有这等本事,她为何还要爬……”说话的人在有人的刻意提醒下,及时住了嘴,但她的声音却传到了在场贵人耳中。
皇后微微翘起唇角,且不说云锦书画得如何,单她曾经做过的事,就已经将她永远地钉在耻辱柱上。
画功精妙,无人能出其右又如何?
不知廉耻地爬上男人的床,就是淫荡,就是下贱!
只是这些话,皇后自是不能开口的,她瞥了一眼家族里刚刚送进宫中被封为嫔的玉嫔,她只淡淡一扫,玉嫔心中明了,扭着姣好的身段就朝云锦书走过去,她在画前站定,忽然拿起手帕压着嘴角,“咯咯咯”地笑了出来,声音宛若银铃,极是动听。
玉嫔的这一番动作,看傻了众人。
她想要做什么?
这是除皇后以外所有人心里的疑惑。
众目睽睽之下,玉嫔笑够了,她微微俯身,靠近了那幅含苞待放,各种栀子花成簇成团的栀子斗艳图来。
“画得真不错,王妃娘娘好技艺。”
“多谢玉嫔娘夸奖,玉嫔娘娘比栀子还要娇艳。”云锦书端的是不卑不亢,既逢迎了玉嫔,也暗暗地给了她提醒,示意她不要发疯。
玉嫔出身皇后母族的旁系,比皇后小了近二十岁,皇后的母族将她送进宫,不过是想替皇后固宠。可是整个宫廷之中谁人不知,陛下现如今正陷进了欣贵人的温柔乡里。
宫中嫔妃总有几十个,谁都争夺不得。
就连今日,宫中赏花盛宴,欣贵人也推脱了,说是身体不适。
谁又不知道,昨天夜里,陛下就歇在欣贵人宫中,她今日抱恙,岂不是在打皇后娘娘的脸?
众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,来到了延福宫西花园。
他们万万没想到,皇后并没有处置欣贵人,反而对睿王妃……
是了,一年前,这位鼎鼎大名的睿王妃试图爬上太子的床,若是让她得逞,太子的清誉,皇家的脸面,可全都被睿王妃糟蹋了。
众人也觉得奇怪,今日这般盛大的场合,王妃难道不应该称病请辞?再不济,也该安静如鹌鹑,不敢冒头才是,她怎的……还敢大摇大摆的争夺魁首?
众人不解,眼神却热切,无数双滴溜溜转动的大眼睛,来回在云锦书迟非晚和太子及皇后之间盘旋。
“睿王妃谬赞了,本嫔只是觉得,你的画画得这般出色,你的人却……实在是有些配不上。”
众人瞪大眼睛,生怕错过一丝一毫。
皇后微微挑眉,满意地看着这一幕。
太子仍旧脸色铁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