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几日,解云洲行走后宫都未曾给过淑妃一个好脸色,这让淑妃恨的牙根痒痒。
尤其今日!她在御花园碰到步履匆匆的解厂督,他竟故意假装不见,倒是她主动打了招呼,解云洲才不冷不热的回了个及其敷衍的礼数。
“腌臜阉人!竟敢如此轻慢本宫!”一枚钿头从淑妃头顶滑落,击节而碎,她也是个九曲玲珑心肠的女人,如何看不出来,皇帝与厂督没一个是省油的灯,都把她放在火上滋滋的煎熬着,“我便不信了,说破了天去他也就是个东厂的厂督,还能反了天不成,子莘!你现在便传本宫的懿旨,就说本宫宫中失窃,要严查宫中众人,便从宣光殿开始。”
她的声音里几乎有了哭音,“我倒是要看看,他有几个单子,敢不遵我的懿旨。”
“娘娘……”子莘连忙劝谏,“您怕是忘了,解厂督可是连先帝妃嫔都杀得的,那颖妃娘娘的长芳殿直到今天还传着闹鬼呢。”
她扶着气喘的淑妃坐下来,冷静的分析道,“更何况,咱们与厂督大人撕破脸,陛下也是不会站在咱们这边的。自今上登基以来,娘娘看的还不清楚么。”
淑妃手中的绢子几乎被搅成死结。
“如你所说,本宫今后行走后宫还要看一个阉人的颜色行事不成?”
“娘娘不如这样。”子莘凑到淑妃耳边说着,“之前娘娘不是吩咐奴婢训练一批姑娘么,不如今晚就挑个最拔尖儿的,送到解云洲房里去,若是他喜欢,那自是最好的,若是他不喜欢,也能感受到娘娘想要与他交好之意啊。”
“可那日本宫说要赐他对食,他的眼里分明是杀意,莫不是这群阉人都是转了性变态之人?不喜欢女子?”
“奴婢不知……”子莘是淑妃带进宫的陪嫁,她对于解云洲的认知尽数来自其他宫人们的窃窃私语,“但奴婢想,那样一个绝色美人儿软玉温香抱满怀,谁又能推得开呢……”
……
“啊!!!”
一声尖叫划破了泰华殿的静谧,也吵醒了正在罗汉床上眠着的淑妃。
美人指尖轻点着太阳穴,懒懒的撑起身子道,“子莘,外面什么事啊。”
砰!
子莘跌跌撞撞的推开殿门,踉跄的扑倒在淑妃跟前,她的牙齿不可控制的磕碰着嘴唇,话都说不利索。
“外……外面……有……有……”
婢子的手指抖的乱颤,不!不只是手,是整个人都抖成了筛糠,
不中用的奴才,连话都说不利索!
淑妃太阳穴跳的更厉害了,大清早的,难不成见了鬼了?
等了许久,子莘的牙齿控制不住的咬着舌头,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,就是说不出来一句话,淑妃着急,失了耐性,一把扯开床幔,索性圾拉上鞋子亲自走出殿门去看。
下一瞬,她那张花容月色的脸便失去了血色,眼白一翻,竟直挺挺的后仰,晕死了过去,倒下之时那手指还僵硬的指着面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