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盔尺码大,在我的脑袋上晃来晃去,我的胸腔也在极致跳动着。
我揽着少年劲瘦的腰身,带着好闻的肥皂清香。
那一瞬我觉得拥抱住了全世界。
我将一团纸条偷偷塞进他的口袋,感受到那里的滚烫。
纸条上写:山有木兮木有枝。
只不过,这一点暧昧不久就被打破了。
那天是周末,周叔叔和妈妈一起出去逛街了,只有我在家。
正准备洗澡时,我屋的浴室花洒坏了,每个人房间里都有独立卫浴。
我以为周淮深像往常一样,晚上才会回来,于是无所顾忌地去他屋里的浴室洗澡。
他回来的时候,莽撞地开门进来,就撞见了一丝不挂,正在冲凉的我。
那大概是我这辈子最活色生香的时刻。
他一瞬不瞬盯着我。
“谁允许你进来的?”
我低低地捂住胸口,发出一阵惊呼。
“对,对不起,我马上出去……”
他冲进淋浴房,一把捉住了我湿漉漉的手腕,将我扣在墙上。
周淮深恼羞成怒。
“你果然跟你妈一样,都是不知廉耻的狐狸精。”
我拼命摇头否认,可他却将我甩在地上。
“不自珍自爱的人,就算为我死了我都觉得恶心。”
浴室滑腻的瓷砖磕到膝盖,很疼。
后来我才知道,那天是周淮深母亲的忌日。
他痛恨我的擅闯,就像痛恨我和妈妈闯进了他的生活一样。
3
那一刻我才明白他有多么讨厌我。
他甚至对我的所有示好行为感到恶心。
心脏被一瞬间彻底击溃,我体会到什么算自作多情,万念俱灰。
我明白我和周淮深之间有着不可跨越的隔阂。
这种隔阂在我妈和周叔叔即将结婚时,达到了冰点。
他们要结婚了,周叔叔即将成为我的继父。
而周淮深也会成为我真正的哥。
周叔叔想跟他商量,他却摔门而出,好多天都没有回来。
高考的最后一个暑假,我妈和周叔叔去领证了。
也是在领证完的晚上,妈妈出了车祸。
那是在他们结完婚,去给继父买菜庆祝的路上,肇事者骑着摩托,当场逃逸,路口还没有监控。
我将自己蜷缩在黑夜里,哭到浑身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