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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得,公子不必为了安慰我,昧着良心说话,我几斤几两,我自己还是知道的,就我这样的,能和美沾边?别逗了。”
夜溟却深呼吸,念着心法,压下心中嗜血之感,“姑娘误会了,只是看到姑娘脸上度了一只虫子,想凑近瞧清楚一些。”
说完夜溟又补充了一句,“姑娘很好,万莫要觉得自己不如人。”
“真的有虫吗?”苏眠赶紧拿手擦脸。
在夜溟看来,确是从未有人像她如此守过他,一个陌生的姑娘,害怕他疗伤过程有意外,亲自守着。
原本他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一朝遭到背叛,沉入深渊。
这些年他孑孑独行,躲在坟墓,活得像鬼,与他相伴的是蛇老鼠,还有潮湿黑暗里那些恶心的怪物。
他的心微不可察涌起一抹酸胀。
苏眠从客栈出来时用现代魔幻化妆术画了一个丑妆,就脸上的斑点就画了许多,她是懂自保的。
可如何画也遮不掉原本纯澈不谙世事的眸子,即便满脸的斑,夜溟也觉得她此时极美。
他可见得多长得好看心如蛇蝎的人。
苏眠将脸胡乱抹了一通,便问夜溟,“那虫子还在吗?”
夜溟摇摇头,“不在了。”
见夜溟醒了,苏眠忙倾身上前,伸手捂在他额头,另一只手捂在自己头上,细细的探他额头温度。
她摸一下他额头,再摸一下自己额头,如此对比几番,得出结论,“是有点发热。”
夜溟全身僵住。
她的手覆在他头上,软软的、温热的,她的眸色是担忧的,只有一个他。
这种被人担忧和在乎的感觉,陌生又奢侈,美好得让他以为是错觉。
她眼里没有嫌弃,没有厌恶。
他漆黑的眸子映进了满屋子的灯火,瞳孔里全是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姑娘。
一种陌生的、不受控制的暖流忽然游走在他全身,蹿进四肢百骸。
见夜溟忽然一直盯着自己看,苏眠随口便问,“公子看什么?”
“姑娘好看。”
苏眠摸了摸自己满是斑点的脸,见鬼一样看向夜溟,“公子确定我这样的,叫好看?”
“嗯。”
苏眠啧一声,“公子的审美倒是别致。”
这人也太会安慰人了。
苏眠抽回了手,“有点发热,需要吃药,等着,我给你倒水,腿还觉得痛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