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鬓厮磨,气息纠缠,粘稠暧昧的气氛几乎彻底抽干了车厢里最后一丝空气。
安镜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条快要被烤焦的鱼。
至于江屿,显然就是那个肆无忌惮的纵火犯。
每一个亲吻,都会落下一串火星,在她身上燎灼。
偏偏自己竟然连一点抵抗的力气都没有,手脚发软,心脏乱跳,脑子一阵一阵的发懵,又好像……并不反感这些事。
甚至,内心里,还浮出一股隐隐约约的期待。
安镜不由自主的低喘了一下。
江屿的动作却忽然停住。
他重重的抽了一口气,仿佛这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,他飞快松开了对安镜身体的禁锢,把她放回副驾驶座,重新调高座椅,却看都不敢往安镜这边看。
半晌,才低声说了一句:“抱歉,我刚才头很疼,有点失控了。”
重新落回微凉的皮质座椅上的时候,安镜无法否认,她心里其实有些微的……失落。
肌肤上灼热的温度还没有褪去,那个人的态度,却一下子变得克制而充满了距离感。
安镜都忍不住对着自己狠狠的唾弃了一口。
她原来竟然这么色?!
觊觎的对象还是江屿?!!
江屿这样是因为发病,她却食髓知味,简直不要脸!
安镜只觉得天都快要塌了,强烈的背德感死死的压在她的脑袋上,叫她只想找个洞,自己钻进去。
车厢里又重归了寂静,呼吸和心跳都变得小心翼翼,仿佛一不小心,伪装的平静,就会瞬间裂得粉碎。
过了半天,安镜总算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干笑了两下:“你……你发病的时候会这样?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,你……对其他女孩子,也会这么搂搂抱抱的?我还好一点,这种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,人家会误会的。”
说到最后,简直忍不住带了点咬牙切齿。
江屿转眸看了安镜一眼,她微低着头,雪白的肌肤上透着嫣然的红,想到自己刚才,还一点一点亲吻着那处肌肤……
他瞬间移开视线,感觉到了一阵狼狈的慌乱。
“抱歉,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,我也没想到……”他失控的时候,竟然会这么……
简直就像一个无耻狂徒,肆意掠夺和侵犯,全然失了理智。
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最恐惧的事情:努力隐藏的另一面,完全展露在少女面前,丁点掩饰都不剩。
还好,她似乎勉强相信了自己发病的借口,虽然看起来有点生气,但至少,没有用那种厌恶和恶心的目光看他,然后飞快逃离。
江屿重新发动汽车,安镜看起来有点紧张:“你确定你还能开车?不用勉强,要是有什么不对,咱们先去医院。”
“已经没事了。”江屿说。
头痛来得剧烈而突然,去得也如一场戛然而止的风暴,少女身上的甜香,肌肤的温度,可以轻而易举的安抚住那些狂躁的情绪,堵住即将崩溃的堤口。
靠着他那贪婪的攫取,和过于冒犯的亲密行为。
可是大堤之后,洪水滔天,他不确定下一次失去理智会有什么结果,更不确定安镜,还会不会如这次一样,淡定的原谅他的冒失。
回到江宅,江屿先下了车,从后座拿出拐杖,才打开前门,伸手想去扶安镜。
安镜却像是被烫到一样,急急忙忙躲开了他的手,一把抢过拐杖,用一种前所未见的灵活姿态从车上跳了下来:“不,不用,医生都说了,要我自己多练习,不要老是麻烦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