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仆一场,咱们是不是应该给她一些盘缠。”颜三郎又帮悠然续了杯茶。悠然点头:“她是原主的人,就用原主的东西吧,改日去谷中,拿些值钱的东西赠与她,这背主的东西,打死也不为过,只有我心善,赠她银钱,让她离去。”“那白梅呢?”颜三郎问。“既然她打算忠心于我,便留着吧,日后再说。”悠然道。颜三郎点头,说这样安排极为妥当,又与悠然说了会儿话,借口看书出来。刚至后院,见孔嬷嬷在摘菜,唇角微微上扬,走上前去,温和道:“嬷嬷在忙?”孔嬷嬷见是颜三郎,福了福身子,道了声姑爷好。颜三郎点点头,似乎想起什么,道:“我见嬷嬷神情恍惚,是不是想念家中儿孙了,你家主子不忍你日日操劳,想让你离开。”孔嬷嬷以为自己做错了事,惹得悠然不快,立刻表忠心,说这辈子都要伺候悠然。颜三郎解释道:“嬷嬷很好,忠心耿耿。您也知道,悠然心善,见不得人家骨肉分离,如今她怀有身孕,更深有感触,故而想送嬷嬷离开。她说谷内有不少东西,嬷嬷若是喜欢什么,尽管拿去,你也知悠然的性子,素来不在乎这些俗物的。”孔嬷嬷一听,心里欢喜,觉得悠然未变。垂眸遮掩住眸中的贪婪,恭敬道:“我是看着小主子长大的,小主子比我亲生儿子还重要,我舍不得小主子。”“嬷嬷忠心,我自是知道,悠然更深有体会。”颜三郎假装不舍,继续道,“可席终要散,人总要分,您也别太难过。”孔嬷嬷假装拭泪,连连点头称是。颜三郎见她上钩了,笑着道:“嬷嬷若不忙,快些去谷中吧,拿了东西回去,早日与家人团聚,也是悠然之愿望。”“好好好。”孔嬷嬷万分欢喜,将摘好的菜放入厨房,净了手出了颜家。颜三郎见看孔嬷嬷走远了,也跟了上来,一人在前,一人在后,相距不算太远。因为不是农忙时节,午间燥热,周遭并无人。等孔嬷嬷走进山中,颜三郎四下看了看,捡起地上的石子,运用内力朝孔嬷嬷打去。若是以前,他没这本事,可自从吃了朱果,他的力气大了不少,不能百步穿杨,十几米能打中猎物,这也是他练了好几日结果,没想到今日终于用上了。孔嬷嬷被石子打中颈部,当即昏了过去。颜三郎上前,居高临下看着孔嬷嬷:“你这种人,就不该活在世上,不过我不想手上沾满鲜血,暂且留你一命,能不能活,看你的造化了。”若是闻若书生的颜三郎,断不会如此决绝,可经历了梦中一切,他的心比任何人都狠。他不能赌悠然的性命,任何威胁魏悠然的存在,他都不允许有。说着,他背上孔嬷嬷朝深山走去。下山时,颜三郎身后背着一竹篓,篓中都是新鲜的果子。进村后,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,这人嘴角处有颗痦子,颜三郎死都不会忘记。就是这个人,害得箐箐葬身火海。白管家与村长夫人说话,不知说了些什么,村长夫人眉眼带笑,显得非常高兴。颜三郎怕他认出自己,有所防范,背着竹篓回家去了。大丫几个见颜三郎背着竹篓回来,都围上来,看看他带了什么。颜三郎将竹篓给大丫,问悠然在何处。大丫见有葡萄,有樱桃,笑眯眯道:“在屋里,画画呢,不让我们打扰。”颜三郎点了点头,看了眼东边耳房,抬脚过去,见悠然还在画画,让她歇会儿。“这是给孩子的,闲着也无事,就随便画画。”魏悠然未抬头,将最后一点画完,才看向颜三郎,见他神色肃穆,问:“怎么了?”“侯府来人了。”颜三郎道。他倒是不怕那人,就担心护不住箐箐。魏悠然惊愕:“嘉宁侯府,夏夏派来的?”来害箐箐的,这罗夏夏也真够恶毒的,箐箐都回来了,她为何揪着不放。颜三郎摇头:“应该不是她,她没胆子害人。再说,她刚入侯府,人生地不熟的,一个乡下姑娘,谁会听她的,应该是侯府的当家人。”不知是嘉宁侯,还是其夫人。悠然想了想,觉得颜三郎说得有理:“你打算如何做。”又想起四皇子走了,颇为可惜,道,“早知侯府今日来人,就该让程世子和四皇子再留一日。看清嘉宁侯府的嘴脸,省得日后眼瞎心盲,错把恶人当岳家。”颜三郎笑了:“我本来也这样想,可他们执意要走,咱们也不好拦着。”“说的也是。”魏悠然手托着下巴,“被动等待,不如主动出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