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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7章 两篇诗文（第1页）

这一日夜间四更天，荥阳城的东门缓缓打开，一支小的斥候队伍从东边进入，这支斥候护送了一个身份特殊之人进入了荥阳城。当夜正好是胡车儿守城，所以这支张绣嫡系的斥候队伍便把那人秘密送往了太守府邸的角门。而张绣早已经候在这里多时了。“公子！”那人在太守府内堂中喊着张绣。“齐伯！你和纹儿都好？”张绣对老者和颜悦色的说道。齐伯则一阵老泪落下，说道：“纹儿过得如履薄冰！而且最近出了一档子事情，她就更是夜不能寐了。五官中郎将也对纹儿十分冷落！所以我才大老远的来向你诉说许昌朝中之事！唉，出了祸事了！”张绣闻言顿时心乱如麻，他的女儿张纹嫁给了五官中郎将曹丕，作为曹张联姻的关键。也正是这层关系，让张绣依旧安全，各方面的关系都还算维系。但如今齐伯口口声声说“祸事了”，就一定有大事发生！“齐伯，你仔细说来我听！到底如何祸事？！”张绣问道。齐伯叹了一口气，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两封书帛，交给张绣。张绣疑惑的接过书帛，之后走到烛光下仔细观瞧，看了之后张绣倒吸一口冷气！随后问齐伯道：“这二物乃是何人所写？”齐伯苦着脸说道：“据说一篇是丞相所写，另一篇是五官中郎将所写！但是都未得到证实。可是这许昌的大街小巷都传是丞相父子所写。乃是秘稿，是被透露出来的！”张绣又借着灯光反复看了一遍，心中沉重无比！他手中拿着的是两首诗：一首诗名曰《念兄恩》，讲的是自己怀念长兄，长兄在一次战斗中为了保护家人而牺牲自我，后来家人每年都会思念和祭奠，同时也表达了作者对杀害兄长的敌人的憎恨。其中还有一句写得传神“家父独拭目，遥说视物昏”。意思是，家中老父亲擦了擦眼睛，说看不清东西罢了。其实是说老父亲为思念长子掉眼泪，但是又顾及颜面，说自己眼睛看不清东西，搓了搓眼睛。实际上是在掩饰自己的悲伤。这首诗据说是五官中郎将曹丕的诗句！那这个诗篇中的兄长就是曹丕的长兄曹昂，诗中要强但又爱子的老父亲则是曹操！张绣看过诗篇后顿时有种，曹氏内部家宴时，一家人思念曹昂的即视感，曹丕、曹植等兄弟们用酒祭奠，一起落泪；曹操落泪还不承认，说上年纪看不清东西了。这篇诗文写得是感人肺腑，情真意切，而文中又隐隐带着一股仇恨！既然一家人那么爱戴兄长，那么思念他，那么就不会对他的死忘怀，一定会对那段仇恨耿耿于怀！这就说明曹操和曹氏子孙也就是曹操的继承人们，都对当年宛城之战耿耿于怀，绝不会忘记儿子和兄长惨死的仇恨！张绣顿感脊背发凉！看来曹操现在同自己达成和解都是暂时的！是虚与委蛇利用自己罢了！曹氏一族绝不会忘记宛城之仇的！现在的一笑泯恩仇都是假象，都是时候未到！一旦有一天曹氏大局已定，到了“飞鸟尽，良弓藏”的时候，一定有曹氏复仇的时候！第二首诗篇名曰《赞樊哙》，讲的是诗作者赞美汉高祖刘邦的猛将樊哙忠勇无畏，战场上厮杀，还能在刘邦参加项羽鸿门宴的为难之时，主动冒死为刘邦解围，救下主公！尤其描写项羽赏赐樊哙生肉和烈酒时，樊哙都吃掉了！描写樊哙的勇猛不羁和荡气回肠！这首诗篇中透露着作者对樊哙的赞美和欣赏，但是诗中言辞却十分悲伤怀念，用了很多例如“哀之，念之，叹其，悲夫”这些词语，似乎不是在赞美古人，而是在怀念旧相识！最值得玩味的是，这樊哙的外貌描写与一个人十分相似，尤其樊哙的兵器乃是一对大戟！要知道历史上的樊哙是杀猪的出身，用的从来都是大刀，就连在鸿门宴上时也是带的刀。从没有听说过樊哙是用双戟的！使用双戟的人张绣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在宛城那一夜杀死的典韦！他的一双镔铁双戟名曰“浑天”，合在一起有八十斤重！张绣当初怕典韦武力爆表，阻碍自己杀曹操，于是派胡车儿去偷走了他的浑天双戟，导致典韦后来没有兵器而战死！这一篇诗文据说是曹操亲手所写，那他其实怀念和咏叹的则是典韦了！曹操曾经有言过，宛城之战他最伤心的不是丧子之痛，而是损失爱将典韦，为此曹操在典韦的衣冠冢前当着众将大哭一场！众将无不哀戚！尤其是许褚，徐晃，这些平日里与典韦有生死之交的武将当时也是纷纷落下英雄泪。张绣忽然想到几天前在城门之上，徐晃看过袁尚戏剧的“宛城之战”后，投向自己的那种隐藏着怨恨的目光时，不禁后背发凉！而这首诗篇偏偏是曹操所写，而且在荥阳这么敏感的交战时间竟然流传在许昌，陈留等后方之地！看过两篇诗文后，张绣确信一点：曹操从没有忘记过自己在宛城的所作所为！他不可能放下仇恨，只是暂时隐藏了仇恨，因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。然而当真的有一天，自己没用的时候，或者曹氏掌握天下大局的时候，自己的性命以及族人的性命恐怕就会收到威胁了。简言之，总有清算的一天！，！“好个思念儿子的父亲！好个拿双戟的樊哙！曹操和他的儿子们是一直对我怀恨在心的！竟然写出这样的诗文！而我还在为他们在荥阳前线浴血奋战！为他曹丞相在西大门阻挡袁尚的千军万马！我的女儿也被冷落在五官中郎将的后帏之中！当初曹孟德允许我二次投降，对我说的那些话，十有八九是谎言！我竟然信了，被瞒的好苦！”张绣怒道！齐伯也说道：“如今公子你在西边前线御敌，这曹氏父子对宛城之战耿耿于怀的诗篇却流传在朝中和市井之中，曹操还派来两位督军，纹儿得知这一切后是寝食不安，夜不能寐！生怕这是曹操为了夺你兵权而提前做的舆论铺垫！而公子你的兵权一旦被剥夺！张氏一门只怕难逃曹操的毒手！他曹孟德可是个狠人啊！排除异己的时候，统统都是夷灭九族！杀个精光！朝中旁人还要对他歌功颂德！”张绣闻言冷笑道又带有点自嘲的口吻：“他曹孟德是宁教我负天下人，休教天下人负我！只怪我张绣昏聩，竟然没能看透他对我这是安抚利用罢了。有朝一日必然清算，我张氏一门则危矣。可笑我还在这巴巴的给他曹孟德当看门狗！果然如同袁尚所说，飞鸟尽，良弓藏，狡兔死，走狗烹！只怕我打退袁尚的时候，就是他曹操炖我这只看门狗的时候了！提前派来两个监军不就是为了夺我兵权做铺垫吗？！”“公子！如你所言，这可如何是好？！”齐伯身为张绣的老仆，族中的管家，也是为主人一家而担忧。“如何是好？哼哼！既然曹孟德心里仍旧记仇记恨！那就休怪我出尔反尔了！当年我攻杀他一次，如今我亦可攻杀他一次！比起曹孟德，他袁家三郎倒是与我无冤无仇！在哪里我不能当官当将？凭借我一身武艺，手中分翅金凤枪，还有麾下数万将士，还有这座荥阳坚城！另有我的老朋友贾文和在袁尚营中当谋士，我入袁氏麾下，谅有何难？”张绣此时心境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！齐伯也是怂恿道：“对对对！听闻那个袁家三郎，对袁谭旧部大多都是招募和启用了，有个叫辛毗的曾经是袁谭部下，后来投了袁尚，如今天天书写袁尚的仁德，文章都传到许昌来了！说袁尚丝毫没有为难袁谭旧部，是个真正胸怀宽广之人。公子，你与袁氏无冤无仇，若是带兵带城投靠，袁尚必会优待！总比在曹操这边寄人篱下，心中忐忑的好！咱们杀的是他曹孟德的儿子，又没杀袁尚的儿子！不妨投了袁家！”张绣也盘算道：“如今袁尚一家独大，联合马氏后，又是灭匈奴，又是瓜分雍州，如今有将近四州之地了！又把曹操在邺城击溃！若是投靠了他，大树底下好乘凉，我张氏一族也可以过个安稳日子，不必人前笑，人后防！这天天防备自己的主公杀自己，还真的是难熬啊！这样办，齐伯，你速速回去许昌，第一时间把纹儿接到荥阳来！别让她落入曹氏之手做了人质！而我这边去同袁尚接洽，谈个好条件，我就反了他曹孟德的！接走纹儿的时候，务必小心，不要声张，偷偷摸摸的做才好！”“我懂！我懂！你放心，公子！我一定秘密把小姐带出许昌！平安送到荥阳来！！豁上这条老命也要保护小姐！只是公子你这边在两个监军之下一定要行事机密啊！若是走漏风声则是性命攸关！”齐伯嘱咐道，随后当夜离开了，仍旧被一行张绣的嫡系斥候送走出城，护送到许昌！齐伯走后，张绣心中惆怅，原本他是不想反的，可是袁尚这天天当着大军揭自己同曹操的旧伤疤，只怕消息早就传到曹操耳朵里了；而后方曹氏父子的两篇诗文更是让张绣心慌。张绣当年难以入睡，看过几遍《念兄恩》和《赞樊哙》后，便把书帛用火烧尽了！同时烧尽的还有对曹操的忠心！翌日，袁尚大营之中。大军来到荥阳城下已经十日了。这十日，袁军只是严加训练，但是并未有一次攻城。饶是如此，曹军依旧是据守城池，不敢出城反攻袁军。袁军将士们也有些意外，主公袁尚迟迟没有下达任何攻城的信号。可是袁军没有人慌乱和忐忑，而曹军也没有人敢懈怠和放松！这便是袁尚给自己人的信心与坚定，同时给到敌军的威慑和压力！不动如山，动如霹雳！文丑和赵云则专心训练和进行周边的侦查，他俩只要时刻洞察战场周边情况，随时听命袁尚就行。而袁尚的戏剧仍在上演，倒是这帮士兵越演越好，袁尚平日里看得津津有味，自己还当起了导演，而蔡文姬则当起了编剧，一个指导士兵如何演绎得更传神，另一个把语言精练到戏剧语言。袁尚和蔡文姬倒是配合得乐此不彼，权把战场当舞台。蔡文姬是对袁尚信赖无比，只要袁尚：（）吞噬天下之权谋三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