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直到传来徐府满门抄斩的圣旨。”“父亲的尸首,都不准我这个做女儿的去收敛。”看来,南暝央的出生时间,确实是人为的。赵暮鸢追问道:“二姨娘,徐太医可有什么交好的同僚?”二姨娘想了想,认真道:“那当属现如今的太医院院使唐霖。”“他们以前经常因为治疗方法而起争执,外人都觉得二人不合。”“但实际上,父亲不止一次说过,能与唐太医共事,是人生一大幸事。”赵暮鸢将目光投向南暝央,想看看他还有没有想问的。南暝央会意,平静道:“徐太医可有什么特殊的习惯?”他的话,让二姨娘有些不解,特殊的习惯?她思索了许久,勉强说道:“父亲每次看诊都会写两份医案算吗?一份留太医院备查,一份自己收起来。”“他说,在皇室当差,有时候说真话容易掉脑袋。”“但作为医者,病人的真实病情才具有研究价值。”闻言,赵暮鸢和南暝央对视一眼,心中已有计划。赵暮鸢轻声道:“今日,多谢二姨娘解惑。”“接下来的日子,你就在这里休养,等大姐姐前来团聚吧。”他们今日问的问题,让二姨娘心有猜测,问道:“雪音,王爷,你们可是怀疑当年是父亲做了手脚,让王爷出生时,恰逢天现异象?”赵暮鸢毫不遮掩地点点头,“对,我们本来只是猜测,但现在已经确认了。”“兮妃的死,徐家被灭门,都跟那个黑袍人以及他背后之人有关。”二姨娘愧疚地朝南暝央跪下,“对不起王爷,都怪父亲糊涂,还请王爷恕罪。”南暝央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徐府也付出了代价。”二姨娘抬眸望向赵暮鸢,坚定道:“雪音,姨娘暂时不走了。”“二姨娘,这是为何?”赵暮鸢有些不解。她被困在尚书府多年,好不容易逃出生天。为何又不走了?二姨娘哀叹道:“雪音,姨娘想留下来帮你们。”“无论是去询问徐太医,还是找父亲留下的线索。”“只要能帮上忙,姨娘义不容辞。”“当年之事,父亲肯定也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,对不起医者仁心这四个字。”“姨娘想替他弥补一二。”赵暮鸢没有立即答应,虽然有了二姨娘的帮助,会简单许多。但是,背后黑手能炮制当年之事,一定是权势滔天的人物。太过危险。她宽慰道:“二姨娘不必多想,先在这里好好休养。”“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。”“如果需要你的帮助,我会派人来接你。”二姨娘毫不迟疑道:“姨娘随时等雪音的消息。”回到王府后,赵暮鸢随南暝央来到了书房。一进屋,南暝央便拿出一叠文卷交到了她的手中,“这是本王查到的,关于母妃之死的所有线索。”赵暮鸢立即接过文卷,看了起来。许久之后,她得出了自己的见解。“王爷,是皇后和梅妃?”南暝央微微颔首。赵暮鸢问道:“她们为何要这么做?”“我之前跟府里的老嬷嬷打听过,兮妃娘娘生前,并没有多受陛下宠爱。”“王爷的出生,不会威胁到太子或是瑞王的地位。”南暝央眉头微皱,“这也是本王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。”“但是,后宫之中,能修改嫔妃生活志的人,寥寥无几。”“再者,本王的母妃,生前已是妃位。”“能令徐太医屈从的人,只有比她位份更高的人。”赵暮鸢心叹:是啊,有动机,有能力策划兮妃之死的人,少之又少。皇后背后是右相。而梅妃,身后是左相。不管他们谁拉出来,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重臣。而且当年,皇后和梅妃都生有皇子。赵暮鸢沉思片刻,正色道:“王爷,不管是谁,只要我们肃清了绊脚石,他朝总会得到真相的。”“王妃言之有理,反正鱼都在池子里。”南暝央面色一沉。赵暮鸢想到太子和瑞王,恨声道:“经过杨千山一事,太子和瑞王彻底撕破脸。”“接下来我们只要看好戏就行了。”“我会尽快找到太子藏赃款的地方,让瑞王立下大功。”南暝央不知她的恨意从何而来,他的王妃,还是那么让人捉摸不透。他温声道:“辛苦王妃了。”“无事,我们是盟友,”赵暮鸢继续道,“再说了,太子与当年刺杀之事有关,我便不会轻易放过他。”“我想,他很快就会来找我,施舍我雪上霜的解药。”“王爷准备一下,可以给他的消息吧。”听到她提起雪上霜,南暝央担忧道:“那毒,不要解药,真的没事吗?”赵暮鸢一怔,他这是在担心自己吗?浅笑道:“王爷放心吧,我自小就是吃毒药长大的。”“这点小毒,完全不放在眼里。”南暝央神色复杂地看着她,吃毒药长大的?这得吃了多少苦?人生在世,皆不如意。他温声道:“关于给太子的消息,王妃有何高见?”赵暮鸢直言道:“王爷不妨趁这次机会,直接拔掉太子的爪牙——刑部尚书黄岳。”“这样,太子一下连失户部、刑部,必定元气大伤。”“黄岳一倒,刑部侍郎蔡显最有可能上位。”“届时,王爷便又多了一条有力臂膀。”南暝央欣赏地凝视着她,“王妃若是男子,必将名震天下。”:()假王妃,金尊玉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