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女明白,公子是想说无论这段婚姻的开始是因为什么,但是只要我们成亲成为了夫妻,公子就会拿出真心相待,给我足够的体面,公子也希望我同样拿出诚意慎重对待这段婚事、对待公子,我说得可对?”
乔悦凝左手把玩着一颗白子,目光灼灼地看向牧时景。
牧时景落下黑子,嘴角挂着一点笑意“不错,我厌恶麻烦,首辅府乃是我的家,是我放松身心、让我觉得安全的地方,所以我迟迟未成婚也是因为如此,既然乔姑娘即将成为我妻,也请乔姑娘让首辅府保持安宁就好,外界都道姑娘身体不好,若是掌家也不必事事躬亲,只负责统筹管理就好。”
乔悦凝笑得有些狡黠,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就变成了弯弯的月牙儿,十分勾魂。
“牧公子,承让了。”
牧时景爽朗一笑,眼中更多的是对她的欣赏“姑娘棋艺不凡,期待日后与姑娘多多对垒。”
“日后总会有机会的,既然公子说了自己的要求,那我也不必藏着掖着的了,显得我小家子气,我就与公子说一说我想要的日子。”
见牧时景颔首示意后,她从才继续说道:“乔家与许多官员府邸不同,我爹更是只有我哥哥与我两个孩子,我从小虽被娇养长大却从未被娇惯,过了十五岁以后容貌渐渐长开,爹娘怕护不住我,所以我甚少出门,就连京中的长街我都从未走过一遍。
我希望我日后的日子是相对随意一些的,不是从乔府的后院牢笼挪到了首辅府而已,我希望我的夫君能护得住我,让我可以想出门就出门、想逛街就逛街,闲暇时可以允我约上三两好友一同去酒楼、茶馆小酌一杯。”
牧时景这才明白为何世人皆不知乔家女,原来是乔御史刻意为之,这京中世家贵族、皇亲国戚,更有皇室子弟在内,乔御史虽说一门双御史,根基却相对薄弱,而且乔御史大夫才是正三品,乔慕华这个御史也不过是正五品,想要保住她确实有些困难。
不过他不怕,他乃正一品大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更有定国公府以及爹在军中的威望,皇亲贵胄都要给他几分薄面,更何况有圣宠加身,他的妻想来还无人敢动歪念头。
她所想自己还是能办到的,更何况自己也没打算拘着她在府里,他可不希望在外忙碌一整日回到家中见到的一张毫无生气、麻木的脸,小小年纪的姑娘确实就该鲜活一些。
“姑娘所求我允了,既是我牧时景的妻,哪怕天捅个窟窿为夫的也会帮你善后,更何况一个护着你的小小要求,本就是身为夫君的责任。”
定国公也是只有一位夫人,并无其他妾室,牧时景在爹娘恩爱的氛围中成长、更是见惯了亲爹毫无底线原则宠着亲娘的样子,他本身又是个嫌麻烦的人,对自己的夫人也不会苛刻,也会担起自己的责任,哪怕这夫人是皇上替他挑选的,并非来自他的心意。
乔悦凝心中很高兴,脸上的一对小月牙儿更是弯了又弯,对这桩婚事也没有了挑剔,更是希望早日成婚,自己就可以带着浅心光明正大的去街上挨着转一转了,拜月节京中还有灯会、宫中还会放烟火,据说站在京中最繁华的街道上抬头就能看到宫里所放的烟花。
虽然不是两情相悦,但有彼此间的坦诚、没有相敬如宾的冷漠,携手共度也不错,这日子忽然就让人变得期待起来了,
“那就有劳时景,日后多多担待了。”
少女声音若空谷幽兰,又如夏日涓涓的清泉,沁人心脾,而他的名字在她的口中而出,竟如此动听。
不过,她真的会顺杆爬,这才不过一个时辰,他就从首辅大人变成了牧公子又变成了时景。
牧时景出于逗逗她的心思,开口唤道:“有劳凝儿日后多多担待了。”
一声‘凝儿’叫的她脸上染上了红晕,衬得她那双眸子更是灿若桃花。
牧时景还是头一次觉得女儿家害羞也别有一番滋味。
“我们既已谈妥,那就赶快过去吧。”
乔悦凝先起身,也不等牧时景,一步一步走出了凉亭,走到花园中转身回头望过去,他正坐着看着她的背影,她面上一红“时景,快一点儿。”
她不能真的把他扔在这儿自己先行离去,这不是待客之道。
牧时景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幕时,依旧觉得惊艳不已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