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钊一脸乐在其中,两人眼波流转,气氛诡异。
“还要给言言买吃的,黄嫂子和跟兄嫂子,还让我给她们带针线的。”
林烟大踏步往前走,傅钊抿嘴笑着,转着轮椅慢条斯理地跟上去。
唯有孙诚这个傻孩子,挠着脑袋,不知道咋回事。
这条街是闽交县最繁华的街道,到了傍晚,围着电影院和国营饭店,满满登登的全是摆摊的小商小贩。
林烟一个个摊位看过去,在纠结繁杂的讨价还价中,暂时平息了心中丝丝缕缕的焦躁。
挑拣半个小时,买了一大堆东西。
“孙诚,你去招待所,把车开出来。”
回去的路上,车厢里安静极了。
林烟仿佛累了,闭着眼睛歪着头,也不理傅钊,靠在车窗上假寐。
孙诚从后视镜看了看,把车开得更稳些。
她手腕上的金镯子在微黑的车厢中,映出微微幽光。
“小傻丫头,男人说几句好听的,你就以为他家都是好人了?”
林老大不耐烦的声音传来,跟苍蝇似的围着林烟嗡嗡转。
迷迷糊糊的林烟知道她在做梦,却忍不住和她爹顶嘴。
“这些年你都没照顾过我,还不许别人对我好了。”
林老大被将军,说不出话。
不过,她爹的话却让林烟警醒许多。
本来就不是门当户对的,还能因为年少时的一次见面,就决定了他的终生?
梦中场景变换,林烟似乎是站在树上,有点愤怒地看着底下呜呜哭的男孩。
“你都把我的兔子吓跑啦!”
挖了坑、埋了萝卜,就为了等傻兔子自己撞上来,结果兔子没来,来了个就知道哭的大傻小子。
前天晚上听她爹讲了“守株待兔”的故事,可故事和现实差距咋就这么大?
男孩比她大好几岁的样子,个头也高,哭唧唧的不够丢人的。
“你把我的萝卜都坐坏了,你赔我萝卜!”
脸上涂着白色鬼脸的小女孩,从天而降,吓得男孩脸比她还白。
“我、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,你、你是什么妖魔鬼怪?”
明明腿都在打颤,还强撑着气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