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侄女,别怪二婶话多,这女人嫁人可得抓紧生孩子。”
刘桂芬得意洋洋地扫了眼傅钊的残废双腿,大声说着,生怕别人听不见。
哼,好看有啥用?残废又生不了孩子。
刘桂芬端出村支书公子亲岳母的架子,把油炸面食给了别人。
她穿着身红透了的新衣裳,脚上还蹬着一双布面红绣鞋,打扮得比新娘子还花里胡哨,头上还用头油紧紧抿了,戴着朵超大的红花。
“虽说你这进门就当了后妈,也得抓紧生自己的孩子,那外人的孩子就是不亲,以后别养出个白眼狼,到老了别被赶出家门。”
别看现在男人贪图你身子,跟你热乎着,到底是人家跟亲骨肉亲,又是个儿子,将来啥不是听儿子的?
等到过个二三十年,儿子成了家里的顶梁柱,后妈可就得陪着笑,才能吃上一口饭。
刘桂芬的担心好有道理,就连林烟都认同。
“二婶,你可真是为我操碎心了。我也知道,我没有亲家凤兰表姐的运气,她给人当后妈,但是选对了表姐夫,日子过得多幸福。”
林烟看着走过来的王凤兰,直接给她当头一棒。
孟母叫王丽,当初因为女儿傍上开大车的有钱人,高兴得满大河村炫耀,后来女婿赌钱又家暴的,还打没了王凤兰两个怀着的孩子,孟母还替女婿争辩。
说啥“女人就是锅台里的饭勺,就得在锅沿上敲打”“自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那也是她自己的命数”。
“凤兰表姐,我二婶在夸你呢。你都结婚几年了,啥时候生个自己的孩子?可别到时候被赶出家门,让人看了笑话。”
她们之间早就撕破脸,当人面都用不着装亲厚,林烟这么一说,王凤兰先狠剜了下她,反而对刘桂芬笑了。
“刘姨,当初幸亏没给孟山定下林烟,不然啊,如今我们孟家哪有月如这好儿媳妇。”
刘桂芬听了一愣。
平时王凤兰对林月如横看竖看不顺眼,现在倒是知道帮着她对付外人了。
“你家月如说了,她磨性子用不着凳子,要站满一个小时,以示对婆婆恭敬。”
刘桂芬脸上光辉无比,婆婆的自尊心和权威得到极大满足,不就说明她会教女儿么。
一时间,周围的几个妇女都在称赞。
“月如就是懂事,一小时后正是中午,拜堂的好时辰。”
“这样好的儿媳妇,还不是咱们桂芬嫂子会调教?大河村的年轻姑娘,谁也比不上她家月如。”
林烟看着她们,不由扯扯嘴角。
上辈子王凤兰也是这样算计她的,可怜她当时愚蠢至极,从未想过反抗。
“宾客入座啦!”
喜娘高昂的声音传遍院落,客人们纷纷入座,等他们吃完后,才能把新娘叫来拜堂成亲。
林烟和傅钊坐在最外圈的角落里,自说自话,吃着毛嗑和水果,也很舒坦。
“给,剥好了。”
傅钊将一把瓜子瓤放到她手心,都是饱满大粒的。
林烟笑眯了眼,这么好的男人,是她的。
现在看着傅钊,她心中总是藏着几分焦虑,想到一年后他要牺牲,还不如现在这伤就不要好起来。
林烟已经想了好几天,现在更是打定主意,两人已经成为夫妻,她要想办法将傅钊从大难中拯救出来。
就算到时候把傅钊关进她的空间,也不能让他付出生命代价。
“回家我给你针灸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