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数字都对,就是这些。”
黄爱萍见林烟没说话,凑过来帮了句腔。
林烟被这份烫手的高工资镇住,还有些难以置信。
八十年代的华国,傅钊的这份工资百分百是一骑绝尘。
怪不得这半年来,每个月糟蹋出去20块钱,还能攒下一饭盒的大团结。
林烟被金钱迷住双眼。
上辈子她辛辛苦苦一整年,把那些小猪仔养成大肥猪,每头也就不到200斤,一斤猪肉收价大约在8毛到1块2。
合着她费劲巴力养猪一年,一头猪的价格也就是傅钊一个月的工资?
争强好胜的女企业家,心中五味杂陈,有种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觉。
“谢谢周会计,我先走了。”
林烟攥着一把大团结,脸上有些落寞。
“你凭啥替傅营长领工资?你们又没结婚,这半年工资都是我在替他领。”
徐行尖锐的声音,不合时宜地传来。
嘈杂的领工资现场,顿时安静了。
林烟烦死她了,不明白她脸皮为啥能这么厚。
“傅钊的孩子你带,工资你领,听说他的营房你也没少闯。”
林烟轻蔑冷漠,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她。
这话一说,不少家属都闷声笑起来。
一个大姑娘,非要进傅营长的营房,多少人都看到过。
“你……你不知廉耻!”
徐行眼睛挺大,瞪起来的时候,特别显眼。
配上瘪瘪的下巴、宽厚的嘴唇,像极了池塘里呱呱叫的蛤蟆。
“是啊,我只是个未婚妻,哪有资格替未婚夫领工资,还是徐广播这样的大姑娘有资格。”
“昨天徐广播跟我说,你跟傅钊的关系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,那我给你60块带孩子的辛苦费,岂不是侮辱你的革命情谊了?不如你把钱还给傅钊?”
林烟的话,让家属们炸开了锅。
林场都是天南海北来的,各家都有孩子,谁家得闲了帮着带下孩子,不过是一句话的事,哪好意思要钱啊。
更重要的是,徐行把傅钊的孩子祸害够呛,林场谁不知道,居然一个月还有脸要傅钊10块钱?
徐行被指指点点,简直要气疯了。
她一直以为,自己跟傅钊就是水到渠成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