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烟乐颠颠地在思量,没注意傅钊看她的眼神。
言言抱着饼干盒子,噼里噗噜跑进来。
“呀,你拿了个最好吃的饼干给爸爸?真乖。”
林烟毫不吝惜地赞扬言言。
供销社的饼干,多数是钙奶饼干,又厚又大的方形或者圆形。
不知道徐行是哪里买的成盒饼干,口感比一般的细腻很多,各种花形也多。
精致的盒盖打开,扑鼻的甜香气弥散,言言咬着下嘴唇,不知道该选哪个吃。
“言言,你帮爸爸选一块。”
男同志多数不爱吃甜的,但孩子给的嘛,傅钊也得给个面子。
言言很听话,选了中间最大的饼干,递到傅钊嘴边。
脸颊瘦削的男人,难得眼中带笑,吃了一小口。
“给妈妈选一块。”
不知是不是林烟的错觉,傅钊说“妈妈”两个字时,好像有些别扭。
听了他的话,言言直接把一整盒饼干,都推到林烟面前。
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,似乎在说“妈妈吃”。
林烟心里软成一窝水,小家伙才认识她,就对她这么好。
“言言对我太好了。”
他哪里像林月如上辈子哭诉的那样,又是给她饭里拌铁钉,又是在她房门口洒肥皂水。
吃完饼干,言言主动收拾了盒子。
这也太乖巧了!
林烟没忍住,在他小脸儿上亲了下。
突如其来的吧唧声,把傅钊吓了一跳。
“咱们林场打热水的地方在哪儿?我给言言洗洗澡。”
昨天虽然洗了脸和手,但言言身上还是有股长时间不洗澡的嗖吧味。
傅钊回神地点头,“我带你去锅炉房。”
林烟惊讶地看着他,“你能出门吗?”
坐在轮椅上、脸色疲惫的男人笑笑。
“军医说,多出去走走,有利于恢复。”
这倒是,林烟拿上两个暖水壶,言言跟在身边,三人一起出门。
早饭后,营地的军人都进了林子,开荒伐木,声浪赫赫。
林烟望着远远的深林里,冒出的阵阵青烟,不由得也十分振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