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供销社卖的奶油饼干和奶糖,这几个加起来差不多有15块钱。”
徐行一惊。
本以为这农村人肯定啥好东西都没见过,拿这几个就足够糊弄了,没想到她竟一口说出东西的价格。
这年代供销社都是一个价,她想骗也骗不了,只能噘着嘴又进屋去拿。
磨磨蹭蹭好一会儿,林烟都等得不耐烦了,才见徐行又抱出几个洗发水和沐浴露的瓶子。
真舍得给自己买啊。
要不是林烟较真,傅钊每个月的20块钱,都填了狗肚子了。
“这些东西在供销社也是稀缺品,徐广播不愧是读书人,就是有门路。”
林烟讽刺人水平也高,明着是夸徐行有能耐,实际是损她不能吃苦耐劳。
林场的嫂子们谁不是用块胰子洗脸洗澡?
沐浴露这么金贵的东西,谁有闲钱来败祸这个啊。
这些东西加起来,也给徐行算了15块钱。
现在还差30块钱的东西,林烟也不说话,就笑着看她,让她继续拿。
直到最后,徐行委委屈屈拿出一卷崭新的铺盖,林烟这才放过她。
“这半年我们言言多亏徐广播照顾了,剩下那60块钱当是你带孩子的辛苦费,我替我男人谢谢你。”
抱着那些东西,林烟扭头就走。
广播站的几个女同志,面面相觑,直到嫂子们都走了,才过去安慰徐行。
徐行在门口跺着脚哭,被这个农村人这样挤兑,她在林场文化人的面子还往哪搁!
林烟抱着东西回了营房,总算出了昨天晚上那口气。
黄爱萍抿嘴笑得不行,指着她直竖大拇指。
“你这小丫头脾气老大,还真就大对了地方,怪不得小傅他……额,言言过来,看看这些是不是你的东西?”
林烟敏锐地看了黄爱萍一眼,却还是没多问。
把新铺盖摊开,一摸就知道,这是今年新打的棉花被,外面这层被面,还是时兴的水墨画图案的老缎子。
这下好了,多加一床被子,言言晚上就不怕冻着了。
“黄嫂子,咱们食堂让家属开小灶吗?”
食堂是大锅饭,但谁家都会想办法,让男人和孩子多吃口好的。
“当然让,就是米啊面啊啥的,得自己跟食堂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