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三天一晃而过。
顾星檀已经可以灵活运用容怀宴给她那把小板刷。
后来,她才发现。
那个板刷看起来与普通刷子没什么两样,实则亦是特殊定制,虽然比不上画笔可以精准细节,但绝对比普通刷子要灵活好用。
问题是——
她后天要修复的,是我国古代书画,水墨丹青类型。
第五天时。
容怀宴将油画颜料,换成了丹青颜料。
换了一把外观跟油画板刷很像的新刷子。
只是笔锋材质不同。
顾夫人是画国画的,所以当熟悉的颜料摆出来时,顾星檀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幸而画具里面,没有一支笔。
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清越的嗓音:“深呼吸。”
“我握着你的手画,好不好?”
“好……”
顾星檀之前学油画时的意气风发全部消失,整个人如同一朵失了水的海棠,恹恹地靠在男人怀里,任由他从身后,握住了自己无力的手。
一闭上眼睛,感知却更为明显,呼吸之间仿佛充斥着血腥与丹青颜料的气味。
就在少女纤薄肩膀不自觉轻颤时。
男人薄唇覆在她的红唇,极慢地厮磨辗转,裹挟着幽幽乌木冷雪香,一丝一缕地重新占据顾星檀的呼吸。
比赛那天。
向来冷清的修复馆内难得喧嚣,就连其他馆的同事都来看热闹。
馆长办公室。
与外面喧闹不同,格外安静。
此时除了馆长之外,还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儒雅老人,用浮着清晰脉络的手正翻看比赛名单。
馆长亲自给他倒了杯水:“你倒也舍得逼她。”
谈祯卿重重叹了声:“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再看顾她多少年,就希望在有生之年,能看着她强大、勇敢、无所畏惧、谁都欺负不了,才能安心闭眼。”
而不是背负着上一辈的阴影,止步不前。
他的小公主呀,心高气傲,空有一身绘画天赋却没办法用于书画修复,迟早要崩塌。
馆长见他一直盯着参赛名单最后那行看,主动道:“她主动参加比赛,是一个好的开端。”
“希望如此。”
谈老爷子缓慢道。
希望,他没有选错人。
其实当年他对程惟楚也是满意的,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,又知根知底。
偏偏这孩子越长,性子越别扭,野心太盛,跟他那个女婿太像,倒不愧是顾昀之亲自教导长大的。
没等老爷子思索太多。
馆长低低说了声:“比赛开始了,您要去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