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景伏,终究是熬不过这千年之劫。
他正想着,胸口又隐隐泛疼,连气都喘不过来。
白恂用手一边堵住鼻孔一边微微仰头。
这样的动作,一气呵成。
不一会儿,温热的血腥味充斥整个鼻腔,手上却看不到任何血迹。
药神说过,血流得越频繁,他的仙体就更糟糕。
白恂不想去那极寒之地寻昆仑冰莲,他怕徒劳无功,更舍不得离开景伏。
他怕自己身体欠恙的消息让人知道后,这乾华宫的君主就易主了。
尽管景伏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,可他依旧是自己的夫君。
活太久,却没了他的陪伴,那有什么意思?
待鼻腔的血止住,白恂回到内殿,合衣躺在景伏身侧。
他像往常一样,抬起胳膊轻轻揽住他健硕的腰肢,将头埋在他后颈中。
“阿伏,你好久都没抱着我睡了……”白恂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。
“下次吧,我累了。”景伏将他的手挪开,然后往床边微微挪了挪。
凉意蔓延至白恂全身,他看着他的后脑勺,眼底泛起一层薄雾。
每次都是这句话,他还能等多少个下一次?
他想要的,只是他的一个拥抱而已……
第二天一早,白恂醒来,床上已经没了景伏。
只有身侧冰凉微皱的床单证明那个男人昨夜来过。
白恂吃了仙丹,用仙术唤出七彩颜料在宣纸上作画。
“啪嗒”
刚落笔没多久,滚热的鲜血毫无征兆地从鼻腔落在了宣纸上,涌成朵朵梅花。
侍卫子枫一看,急忙过来想给白恂止血。
他抬手示意不必,无意打翻了昨夜景伏拿过来的镶金玉盒,看到了那精石。
白恂将精石甩到地上,眼底是夹杂着痛楚的愤怒。
嘭——
精石在地上碎成一地。
子枫退到一旁,白恂指尖一转,一抹雪白光束朝精石射去,精石瞬间化为灰烬。
“你扔给谁看?”景伏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,怒气沉沉。
白恂被那一抹灰烬烟雾呛得直咳嗽,根本无暇搭理景伏。
在天界顺风顺水的景伏何曾受过人忽视,火气上头直接拽着白恂胳膊,逼迫他直视自己。
只是这一看,却让他愣住。
“怎么流血了?”景伏的语气带着一丝慌张,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。
“君主他……”子枫忍不住想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