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他真的没有关系了……
郁驹,他不是没有他不行的吗?他怎么敢签字?!
心不受控制钝痛起来,像是被谁狠狠挖掉了一块,为什么会这么疼,赫曜阳扶助沙发,疼的额头都有了细汗。
他不明白,自己不是早就腻了郁驹了吗?离不离婚,死不死有什么关系,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他难受?
“曜阳,你怎么了?”漆婉容被带到赫曜阳面前,见他捂住胸口皱眉,她连忙蹲下去一脸关切询问,可赫曜阳侧头看来,她却生生被吓得说不出话。
那是怎样骇人的眼神,他的眼眶通红,像是一只失去伴侣的孤狼,似乎活生生要撕了她,漆婉容打了个寒颤,之后才后知后觉问:“曜阳,你怎么了?”
下一刻,赫曜阳便把离婚协议书甩了过来,冷脸质问:“漆婉容,你自己做的事情,这么快就忘了吗?”
漆婉容见到离婚协议时,瞬间心虚得白了脸色,赫曜阳竟然知道她趁他喝醉酒骗他签了离婚协议的事了!
可是他不是厌弃了郁驹那个贱人了吗?为什么还这么生气?
难道,他连她派去的那几个人……不!不可能的,她明明已经然人扫尾了,赫曜阳怎么可能知道?
漆婉容镇定下来,又一副柔弱姿态爬向赫曜阳乞求:“曜阳,是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,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骗你签下协议,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啊……”
赫曜阳冷笑着一脚踢开,漆婉容疼的发抖,可却还坚持爬回求饶,“曜阳,我真的知错了,我以后不敢了,你原谅我好不好?”
赫曜阳蹲下身,一把捏住他的下巴,咬牙切齿说:“你还想有以后,你背叛设计我,让人毁了郁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,他有没有以后!”
那几个人已经被抓住,该交代的都交代了,赫曜阳不敢去想郁驹遭受屈辱的时候是怎样的痛苦,而他那个时候再做什么呢?
他甚至可能还陪着漆婉容这个毒妇!
赫曜阳头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,他真的了解她吗?
赫曜阳突然觉得恶心,他一把甩开漆婉容,阴鹜盯着她,“果然是下贱堆里出来的人,既然你缺男人,那就回到原来的地方吧。”
漆婉容瞬间瞪大了眼眸,害怕的牙齿打颤,她不要回到那个肮脏的会所!她会被折腾死的!
他不顾形象爬向赫曜阳,乞求:“曜阳,我是真的知道错了,你怎么罚我都可以,求求你别送我去哪里!”
赫曜阳居高临下,神色有着莫名的恨意,倘若不是她,郁驹还是他的,这个人罪无可恕!
赫曜阳毫不留情踢开人,还冷漠说:“你不但要去那里,这辈子都别想出来!”
赫曜阳回到他和郁驹的屋子,推开门便见到了那个还没来得及带走的行李箱,东西都收拾好了,看来,他是真的铁了心要和他恩断义绝。
心口的闷痛又压抑起来,赫曜阳环顾四周,不知怎么的,他就是觉得屋子冷冷清清,没有一丝人烟气,他想,或许是客厅太空旷了。
于是,赫曜阳把箱子提回了卧房,就这样守着箱子枯坐了一整夜,想着他和郁驹的过去,想着他们怎么就到了现在这个地步?
想着,他怎么敢离开自己?
可想来想去,心口蔓延的痛却始终消不下去。
第二天,他没有离开屋子,他把箱子打开,望着箱子里或熟悉的,陌生的东西,他才发现,原来他已经忽略了他太久太久。
难怪他会赌气离开,还联合别人拿死来骗他。
他想着,他还是原谅他这次赌气好了,毕竟忽视他也是他的错。仅仅两天时间,傲慢的赫曜阳既然知道错了……
第三天,他想把这些东西放回原位,可他摆放了很多次却总觉的不对,他已经很久没有注意到他,没有关注到他了,他甚至都不记得这些东西在卧室里摆放的位置。
他只好把东西又收回箱子,这样,他回来之后或许就不会太生气了。
第四天,他终于上网络,经纪人李勇做的很好,网络上并没有什么不利于他的新闻传出来。而关于郁驹得血癌而死的新闻却铺天盖地。
他记得,他和他说过他生病了,可他那时是怎么回答的?
捂住发疼的心,赫曜阳灌下一大杯冷水,胃却应为刺激疼了起来,赫曜阳咬牙忍着,他想,他当初疼的时候,是不是比这个厉害千倍百倍。
他一遍又一遍拨打他的电话,那边却始终传来“对不起,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。”
他昏睡过去的时候还在想,他的脾气一向好哄,这一次闹了这么大,他要说几个“对不起”他才会原谅?
第五天,经纪人李勇找上了门,他本来是想让扶曜阳出席新闻发布会,哀悼郁驹之死,毕竟,在大众面前,赫曜阳还有个深情的人设。
可见到赫曜阳的时候,李勇都吓了一跳,赫曜阳头发乱成鸡窝,满脸的胡渣,整个人又颓废又丧气。
“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?”李勇见到赫曜阳怀里抱着的相册时,他又是惊愕又是叹息,那相册里的是郁驹的照片。
“曜阳,人死不能复生,你节哀。”可活落却得到赫曜阳狠戾的一眼,“他没死!他只是躲了起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