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绪虎还得意呢,想着什么狗屁干部,就是个绣花枕头,他一胳膊就能给撂地上,刚要转头操家伙找潭雨翠算账,就听刘广发吼了一句。
“刘绪虎!你要作死到什么时候!郑书记要是进了医院,你爷爷把你祖爷爷们从坟地里挖出来加一块也保不了你!”
进门就要跪
“刘绪虎!龟孙儿还不赶紧去把郑书记扶起来!”刘广发上前往刘绪虎屁股上踹了一脚,不过雷声大雨点小,装装样子给郑志远看。
此时的刘绪虎才清醒过来,看看被自己掀翻在地捂着腰抽凉气的郑志远,冷汗瞬间就下来了。
他想起了爷爷临走时叮嘱的话,不能跟郑志远动手,想起来爷爷反复说过,拖住潭雨翠一家人就行,只要别让潭家把大棚盖起来,等他回来一切都不晚。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的跟潭雨翠打起来了呢?还把郑志远推倒了。
“郑,郑书,郑…”。刘绪虎吓得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,慌手慌脚的过去扶郑志远。
郑志远就跟完全不记仇一样,把手搭在他胳膊上,皱着眉还跟他开玩笑。
“别,别叫我郑叔,差辈分了…”。
郑志远顺着刘绪虎和刘广发的力气站起身,捂着腰嘶嘶的吸凉气,嘴角还被刘绪虎用胳膊肘捣出一片淤青,又是一副狼狈相。
他抓住刘绪虎的胳膊,和颜悦色的说:“扶我到前边儿路上坐会儿,我这腰闪了一下,动都不敢动。”
潭雨翠见状本来也想上前问问的,可恰巧此时郑志远回头朝她看了一眼,潭雨翠立马停住脚,同时拉住想上前问情况的潭雨林,等郑志远他们到了对面的马路上,她大手一挥。
“干活!别愣着!”
农具、大棚杆件儿都是现成的,年轻小伙子们麻溜上趟,顺着尼龙绳拉出来的边界起掉刘家铺的花砖架的喝茶凉亭,又粗啦啦的刨断树苗留下的根,紧接着翻地上肥撒河沙。
潭雨翠喊了三个人把预制好的大棚件按说明书架起来,育芽子的大棚本来就比普通的蔬菜大棚矮不少,安装起来也相对简单,不一会儿架子就像模像样的搭起来了。
刘绪虎在对面路上几次想过来阻拦,却都被郑志远给拉回去。在镇派出所上班的黑脸汉子对潭雨翠虎视眈眈,嘴上吼了几句,看看一旁的郑志远,最后还是没敢动手去阻拦。
刘广发见事已至此,也跟着郑志远连哄带吓唬摁着刘绪虎。刘绪虎没机会动手,刘传刚又不在现场,其他刘家人都跟商量好的似的齐齐闭嘴不吭声。
直到这个时候,看傻了眼的潭计文才拍拍脑门恍然大悟:“诶,成了!还真成了!我家翠翠这考全县第三的脑子确实不赖,不赖!”
他兀自嘀咕着,顺手操起铁锨小跑着进了自家地头,开始指挥小青年怎样上肥,怎样铺沙。他别的本事没有,可种地是一把好手,家里的地有一块算一块,经他手种下去的庄稼没有长不好的。
刘传刚从镇上开完会回来,天已经上黑影了。本来说是给各村村民代表开个短会,谁知领导开完会又组织了个交流发言会,连开车的刘绪银也给留在了会议室里。
一屋人围着长条会议桌坐下,你说两句他说两句。
邻近几个村子的乡亲搞种植园发了家,个个口若悬河慷慨的介绍经验,偏偏刘家峪啥也没有。
刘传刚虽然过的富裕,可他的参会身份是村民代表,代表整个村子,今天的会开的没面子。偏偏办公室里坐了好多位领导,他又脱不开身,中间示意刘绪银给刘绪虎打电话,却一直没人接,他这一天心里火急火燎的煎熬。
汽车开到水库边的地头上,他一看见潭家新盖起来的大棚就知道啥都晚了。让侄子刘绪银把车停住,他下来站潭家大棚边儿上看,看着看着抬起脚就要往上头踹。
“刘老师,才回来啊?吃晚饭了?”
潭雨林突然从黑影里冒出来,客客气气的跟他打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