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乐停之前,唐镜堂已经止住了哭,除了眼睛通红,没有任何不同。
胸口有一片微凉,却不知为何烫得谢梧心慌,可谢梧已经告诉自己不在乎了,所以他什么都不打算问,只道:“吃饭的时候哭,会消化不良吗?”
唐镜堂知道他想让自己开心,便道:“谢谢。”
不用提醒,这件事情也烂在了两人的肚子里。
谢梧不知道唐镜堂爆哭的原因,但能猜出大概,生命在眼前消失的无力,让她想起了陆元吧。
唐镜堂把谢梧送回医院时,正好碰见那个照顾谢梧的护士。那个护士刚进医院,不认识唐镜堂,但唐镜堂却认识她脸上的失落。
小护士把药摆好,没好气道:“不按时吃药伤害的是你自己的身体。”
谢梧吃了药后道谢。
小护士转头对唐镜堂道:“养病需要注意的很多,尤其要静养,家属应该好好陪同,不是拉着他到处跑。”
唐镜堂耸肩道:“等他有家属后我会转达。”
小护士一怔,疑惑着两人的关系,但她是护士,这里是医院,不是派出所,她没有资格询问。
小护士一离开,唐镜堂道:“魅力无限啊,住个院也能有迷妹。”
这些天谢梧忙得不可开交,没空搭理旁人。他本以为着小护士只是杜老板花钱请来照顾他的,看来是他迟钝了。
谢梧下意识解释,可话到嘴边,理智掐死了他所有的话语——他不需要和唐镜堂解释,他们只是各取所需,便打趣道:“醋了?”
“醋有人给你端茶倒水?确实有点羡慕啊。”
下午天降小雪,人车路过,踩出一片泥泞。
社会新闻上循环播放着咖啡店恶性杀人事件,嫌疑人逃窜至一地下赌场,连砍二十三人后被警方击毙。
因为死的都是赌徒毒虫,还顺道查获了黄赌毒一条龙的产业,新闻下的评论清一色的叫好,甚至有人脑补了一出狗咬狗的好戏。
办公室关着灯,站在窗边的唐镜堂点着一只烟,伸出窗去,迎着窗外的风雪,眼神专注地看着那赤红火星忽明忽灭地飘摇着。
等烟快烧到了手指,唐镜堂才掐灭烟,恨不得连烟味一起扔进垃圾桶里,那句“我不欠你什么了。”也跟着散进了风雪里。
此时的傅家别墅里,傅城筹面无表情地坐在真皮办公椅上,强大的气场让蒋瑞年和犯错的小学生一样站在巨大的红木书桌前,大气不敢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