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没有外人。”荆丛辙说。花臂特意请他们到的包厢坐,为的就是能更畅快的叙旧。曲笙便朝着花臂露出一副“你多担待”的表情,说:“他平时不这样的。”花臂咽咽口水:“我知道。”荆丛辙幼稚起来和高中生没什么区别,曲笙却意外能包容。男人拥有的从来都是已定的东西,曲笙是荆丛辙没把握得到的那部分,因此会用孩子一样的行为来反复确认他属于自己。而且能被荆丛辙称之为“朋友”的人实在太难得了。荆丛辙虽然什么也没说,曲笙却知道他实际很信任花臂大哥。但就是很想再看一眼,最后一眼!临走前曲笙终于如愿以偿,甚至还亲手体验到了纹身的手感和纹路。花臂大哥诚邀他们下次来华都去他家做客,说他太太做饭很好吃。回酒店的路上,曲笙说:“原来大哥已经结婚了。”荆丛辙说:“你很遗憾?”曲笙:“?”曲笙:“没有!我只是觉得他的纹身很酷!”他有些哭笑不得,拽了拽荆丛辙的衣袖一角,在荆丛辙低下头的同时,问:“哥,你到底怎么想的,能不能发表一下你的讲话?这对我很重要。你是对自己的脸很没信心吗,不应该啊,出门前照照镜子都该知道,这世上没几个人能赢你。”曲笙说的夸张了几分,目的是增强荆丛辙的自信心,别总是疑神疑鬼,他当初跑了又不是移情别恋,荆丛辙哪里来的这么大危机感!然而曲笙对于自己的长相也不是很有数,乐队现在只是常规演出,微博交由签约公司管理后正规了许多,剪辑出的视频、拍出的照片也更加专业,因为他的颜来关注官方微博的人不在少数。睡觉前,曲笙缠着荆丛辙给他讲高中的事情,荆丛辙记住的不多,大多数都是在花臂的提醒下才有零星片段。他的高中生活很枯燥,不过有一件学校以外的事,他一直记着。“你小的时候,”荆丛辙的手臂搭在曲笙腰侧,“为什么要把加了酸黄瓜的酸奶给我喝?”曲笙:“……”怎么还记着呢。曲笙努力地回忆了一番,实在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,要荆丛辙提醒他一下。他想到自己十二三岁的时候,荆丛辙真的跟机器人一样没什么表情,大概是为了引起哥哥的注意也或许只是单纯的恶作剧。小曲笙甜甜地说:“哥哥,这个酸奶的口味不一样,你尝一下。”荆丛辙当时十七岁,即使身穿的是学校死板的制服都英俊挺拔。也许,他是想看他脸上出现不一样的表情。“我尝过后跟你说酸奶坏了,你好像很失落我没什么反应。”荆丛辙一面回忆着,一面低下头,漆黑的眼眸里情绪不显,却像极了控诉,“笙笙,你以前是不是讨厌我?”曲笙打着哈哈,拍了拍荆丛辙的肩膀,象征性往他怀里钻,“我真的不记得了,饶了我吧哥哥,我跟你道歉,对不起!咱们睡觉吧,明天还要赶早班飞机,我都困了。”见他装死,荆丛辙也无法,起身将头顶的台灯按掉。过了一会儿两个人的呼吸都平缓下来,曲笙悄悄睁开眼,用眼睛细细描摹一遍荆丛辙的五官轮廓。黑暗里也有光束打进来,照亮眼前这个人,像很久以前冰箱门开合的瞬间,只不过这一次不刺眼,也没有转瞬即逝。那道光更柔和、更持久地存在着。他没有说谎,自己真的不记得有这么一件事,但可以肯定的是——“怎么可能会讨厌你,我喜欢还来不及。”曲笙轻声说。月色笼罩在床角,归纳为一个小小的半圆,被子的褶皱像海水弯弯曲曲的投影,落在明亮的半圆中。荆丛辙忽然把手臂伸向他,曲笙吓了一跳,还以为荆丛辙醒了。好在男人只是为了拉近两个人的距离,将他圈进怀里。曲笙安下心,主动将手掌贴近他的心脏,闭上眼睛跟着踏踏实实睡下。回到灵市以后,曲笙从崔大经纪人那里得知一个好消息。公司争取到机会让他们替一支知名乐队做热场演出。虽说只是负责搞气氛的热场嘉宾,但届时会有数万名观众会到场,是很重要的音乐演出。曲笙见其他人都一脸淡定,忍不住吱哇乱叫:“啊!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,怎么没一个人告诉我?!”“谁让你抛下我们去度蜜月。”舒梓媛甩着白眼说,“看你发在朋友圈的照片很明显就是乐不思蜀了,还会在意一个小小的音乐节?”曲笙连续鬼叫了一阵后,终于冷静下来,询问敲定的日期和准备时间,还有其他细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