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医者讲究严谨,也有过极个别的特殊情况,三个月显怀前都脉象不明。
他不好把话说绝,便委婉先说了句:“小姐还年轻,想要孩子往后自当会有的,也不必太过执着眼下这个不明确的。”
谁知话说出去,阮阮并没有太在意,嗯了声,说:“我知道,反正就再等等呗。”
转眼又到了月底,阮阮每隔两日必看诊,结果没等来林医师的结果,先等来了褥子上的一片红。
“啊……!!!”
寝间里一大早爆发出一声长长的嚎叫,画春在外间值夜,差点儿吓得一激灵。
她火速提着裙角从软榻上爬起来,冲进去一看,阮阮正坐在床上望着那块红,脸上气得红一块白一块。
这天早上的早膳阮阮吃不下了,回到兰庭院,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坐在桌案后头,奋笔疾书写就了一封《论霍总督不行书》,催着画春送了出去。
他要是行,怎么会每晚来来回回折腾得人浑身酸痛,却还没怀上呢?
快马送信,只需一日便到。
霍修打开信之前还是满心愉悦,打开信之后……眉间几乎要皱起一座大山来。
这辈子哪怕被人质疑决策、质疑人品、质疑出身,他也从没放在心上,但还从来没感受过作为一个男人,被自个儿女人质疑“不行”!
???
他脸色不好看,瞧一眼桌案旁放着的一小坛蜜杏,沉沉呼出一口闷气。
小东西欠收拾了,霍修打定主意这些日子得空要回一趟邺城,跟她好好探讨下到底谁不行。
这厢正将信笺装回信封,忽地听外头有人脚步匆匆自廊檐下过来。
霍修蹙眉看去,便见霍盈面上略有急色,脚下匆匆转过屏风,目光方触及到他便喊:“哥、哥你快去看看,郡主闹脾气一个人酗酒买醉,阿钦拦不住。”
他原本就在阮阮那儿受了憋屈,这会儿听着恒昌之事更是不悦,“拦她做什么,让她喝!”
“可是……”霍盈心有忧虑,“郡主身子不受耐,沾酒就会全身起红疹,照她这样喝下去,若是出了差错如何是好?”
霍修从桌案后起身,将信笺保存好,冷哼了声,“她身边那么多侍卫都是绣花枕头不成,她自己的人都拦不住,你们夫妻俩别管她。”
霍盈站在原地扶着胸口歇气,也能看出自家哥哥早就已经受够了郡主三天两头的无理取闹,但烦躁上心头,再缜密的人也难免很多事顾虑不到。
她叹口气,上前两步,温声劝了句:“哥,堂堂恒昌郡主若在东疆出了事,镐京一定会派人来问罪,眼下这关头,那可就会是你的绊脚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