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木公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遍,坐下后讥笑道:“男子汉大丈夫,怎的如此娇气,顾三公子,你要是去了我辽东,就你这样的可是要被冻死的。”
顾星舒气得双颊抽搐,但不发作。
“倘若木公多烧一些碳火,顾某也不至于这样娇弱。比起大将军自然逊色了点,若是有一天死在辽东了,那也算如愿了。”
顾星舒暖和了一会才抬手慢慢将斗篷取下。
坐在对面的木公由最初的轻蔑转为惊愕,目光逐渐凝重,当那熟悉的面容缓缓显露在他眼前时,他不禁低声喃喃:“你……顾将军?”
顾星舒嘲笑一声:“在下顾府三公子,顾将军乃是大楚一品镇国将军,小人可比不得。”
说时迟那时快,木公抬手便向他砍去,要是前世顾星舒会和他比一比,如今嘛,算了,保命要紧。
于是他淡定地坐在那里,一动不动,反正你也不敢打我,更不敢杀了我,想试探他的武功,偏偏他就不出手。
眼看那劲儿有力的手刀马上劈到顾星舒脸上,奈何本人丝毫不慌不忙,还在整理他的衣服。木公转而将手一掌劈在桌上,那圆桌顿时成了两半。
顾星舒:“……”
在外面守着的顺滕听到声音破门而入,木公不理还在原地不动的顾星舒,转身将冲进来的顺滕一脚踢了出去,又将门关上。
顾星舒站起来疾言厉色:“木公欺负我这个羸弱也就罢了,怎的堂堂一个将军连我家孩子都要欺负?”
木公拍了拍手对着外面喊了一声:“好好看好你的门,不然我揍你家公子!”
顾星舒:“……”
顺滕拍拍屁股上的雪,怕打着门:“……你,你欺负人!我家公子身体不好,要是今日公子有个三长两短,我顺滕一定跑去木府门前上吊自杀!”
“……”
顾星舒心里偷笑,这孩子从哪学来的耍泼,不过对付木公这种无赖子,还挺管用。
“顾公子,我想知道你为何晓得这个地方?”木公将劈成两半的桌子又重新对在一起,随便拿了条绳子固定住,就算复原了。
顾星舒说:“受故人之托,自然知道。”
“哪个故人?”木公盯着他,咄咄逼人,再问,“是皇城这位,还是为国捐躯那位?”
“两者都有。”顾星舒看了眼桌腿,觉得不靠谱,于是起身搬着凳子坐在碳火跟前,这才觉得全身都暖和了,“木公不如先与我讲讲当年顾将军去和亲以后营地发生的事情吧。”
语气平和,话里却是充满了命令的意思。
木公不动,远远望着他的侧脸,眯着眼睛突然说:“如果你承认是顾将军之子,那么该唤我一声叔叔,有求于人,可要先学会低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