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颐不言不语,像是庭院中一树白玉兰,吹落的花瓣,晶莹的雨珠顺着洁白的花瓣往下落。
谢野之耐心的又问了一遍,仿佛人命在他眼里就像如草芥一样轻贱,只需要洛颐的一句话,一切都不是问题。
洛颐终究没有回复他,而是转身走了。
这是所有人都意外的场面。
谢野之手上全是血,拿带血的手去摸自己的脸颊。
旁边人都被他这么癫狂的样子给吓坏了,谢野之见洛颐要走,顾不上旁边的人,也跟得上去。
他的腿长一步可以顶洛颐的两步。
洛颐甚至都还没有走出篮球场呢,就被他掼到了一个角落。
谢野之狠恶地紧咬后槽牙,出刀刃磨着石砺似的嘎吱嘎吱的声响。
喉管压抑的嗓音紧得即要崩裂似的颤抖道: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?你还想怎样?”
洛颐抬起头,整张脸暴露在他的面前,那双眼睛晶莹皎洁,苍白的脸,犹如庭院中那一树被雨打湿的花,雪样的白。
她说:“我不想怎么样,我就是为了告诉你,我后天就要走了。”
谢野之拿舌尖顶了下左颊,反而笑了,“走?走到哪里去?你觉得自己能去哪儿?”
一连问了三遍,足以看出他的怒火已经突破了理智。
洛颐实话实说,“你哥说的。”
这并不是由洛颐能决定的,谢荀霖想让她滚回国外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。
甚至毁了她,也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。
权力就是有这么大的魔力,可以轻而易举的压断一个人的脊梁骨。
不知道洛颐这句话戳到了少年那根神经,谢野鹤一把攥住她衣领,脸色铁青。
“所以你终于承认了?”
强大的手劲几乎要把洛颐整个人都拎了起来,领口卡住她脖颈,像是要失控到马上要动手的地步。
洛颐被勒得一时喘不上气,猛然咳嗽起来。
看着洛颐被憋红的脸,谢野之被吓得立马松开手,手上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衣领,把这一团雪给弄脏了。
洛颐弯着上半身咳了好几下,好不容易平复,抬头看到谢野之脸色更差了,近乎阴厉的一双眼像是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。
相比于谢野之的激动不已,洛颐显得平静的过分,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好像谢野之这团火焰根本就烧不到她心里的那片森林。
她甚至还平淡地问:“承认什么呢?”
谢野之此刻的神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,他神色狰狞,悲怒得像是要吃了她,强势具有攻击性的压迫感要是一般人早就扛不住了。
高大壮实的身形散着令人惧怕的危险气息,像一触即的暴烈炮弹。
他把洛颐抵在门边的墙上,低头靠近时,炙热气息烫得她皮肤战栗,他语气森寒,怒极反笑。
“承认你跟我二哥有一腿了,你要去国外干嘛?和二哥一起去潇洒吧,我说你怎么总是对我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,你小的时候可是求着我对你好,我现在对你好了,你反而还不知好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