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肚子饿没饿,这就是吵架终止的信号了。
温鱼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,只露出伤腿和脑袋在外面,瓮声瓮气道:“对不起……”
谢楼问他:“道什么歉?”
温鱼悄无声息地伸出手,去抓谢楼的手掌:“我不该那么说你,楼哥,我错了。”
谢楼没说话。
忽地,他坐到了床沿:“叔叔阿姨不在了。”
温鱼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这个,默默地垂头,含混地嗯了一声。
谢楼扣紧了他的手:“你叫我一天哥,我就不可能不管你。”
温鱼鼻头发酸:“可是……”
谢楼打断他:“你骂我十句犯贱,我都没有关系。但你说我不够爱你,我是真的冤枉。
谢楼的嗓音发颤:“你最不应该怀疑的,就是我对你的爱。”
温鱼有些僵硬地抬起头,他看着谢楼发红的眼睛,抬手抱住了谢楼。
梦里的彩色泡泡完全褪色,破碎成无法捕捉的碎片,而谢楼,站在一地碎片里。
站在他光鲜亮丽的过去,他一片狼藉的现在,和他一无所知的未来里,始终注视着他。
他或许真的错了。
他为什么会觉得,楼哥没有因为他的死亡而郁郁寡欢,就是不够爱他呢?
这样是不是太过偏激和自相矛盾。
“别哭了哥哥。”温鱼伸手去擦谢楼湿润的眼角,亲了亲谢楼的脸:“这次是我错了,我以后有什么想法,一定都和你说,再也不自以为是了。”
谢楼看着他讨好卖乖,隔着被子掐住了他的腰,有些泄愤似地咬了一口他的脸:“你最好是。”
温鱼趴进他的怀里:“爸爸妈妈不在了,楼哥,你是我唯一的亲人。”他搂住谢楼的脖子,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哭:“我写的那些东西都是骗人的,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你。”
谢楼抱着怀里厚厚的一团,在他耳边浅浅地嗯了声。
他揉了揉温鱼的右耳垂,温鱼侧过头把脸埋进了谢楼颈窝里。
热气拂得谢楼心尖发痒,指尖颤了颤:“好了,我身上都是湿的,先松开。”
温鱼听话地松开谢楼,谢楼转身脱了上衣,找来干燥的毛巾擦拭身体上的水渍,温鱼在床上怂成一团蘑菇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楼。
虽然楼哥是背对他的,但那些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滑下,也挺赏心悦目的。
温鱼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朝下落,落到那被深色裤腰紧锁的腰线,他有些奇怪地眼睛发热。
温鱼伸手揉了揉眼睛,对谢楼道:“衣柜里面有向哥的衣服和裤子,楼哥你可以先穿着,你们身高差不多。”
谢楼微微侧过身看他一眼:“内裤也湿了。”
温鱼耳朵也跟着一热,道:“内裤……要不穿我的?或者不穿。”
“那就穿你的。”
温鱼一张脸发烫,他撩开被子,先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,然后给谢楼找,向尹的衣服和裤子对谢楼来说都还合身,但温鱼的内裤……
温鱼有些脸红地看着谢楼:“楼哥,是不是有点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