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没人搭腔。
“马上上课了,做好准备…是什么课啊?”
有几道声音小声回答他:“化学。”
“化学?是靳老师,我跟你们讲,靳老师好说话,我不好说话!这几天我没事就来窗口看你们上课,有谁在课上耍混的,被我逮着了,就第一个拿谁开刀!”
后面有个拿着化学书的老师拍了下赵光明的肩膀。
两人在外面不知道聊什么,属于老师的那种嘹亮的笑声贯彻整个走廊。
他就是七班新的化学老师,长得像个慈祥的福娃——
大概五十来岁,油光满面,双手放松的时候总是扶着鼓鼓的啤酒肚,却不是那种酒色中年男人那种没弹性的肥肚,它不是耷拉下去的,戳一下感觉能弹起来。面庞和肚子一样的鼓,讲课讲到兴头上就会发红,酒红色的腮帮带起嘴唇讲话,还有一些不像本地的小口音。
整个人像个灵活的发面馒头。
像那tv广告里的小福娃,哈!
江舟一整节课没睡,捧着下巴听完化学课。
他捧肚子,笑一下;他没绕过来口音,笑一下;他老花镜扭到脑门上,笑一下。
叶姝见他笑得神采奕奕,忍不住问道:“就这么好笑?”
“嗯,不知道,我都不困了。”江舟一看到靳老师的老花镜卡在花白的头发下不来,又笑一下。
最后几分钟,小胖老头把作业分发下去,一整张试卷加上一个答题卡。
底下一片哀声叹气,靳老头板正地挺着肚子站在讲台上,呵呵笑:“大家别叹气,这是加上周末的作业,不多的,一张试卷一张答案,有没有同学没发到的?”
叶姝侧着身子在后面举手:“老师,我缺一张答案!”
大家笑起来,靳老头也捧着肚子笑起来:“一张试卷一张答题卡,哈哈,我说错了。”
叶姝把答题卡折起来扔进桌肚里,江舟一还盯着他笑,他便歪着脑袋勾着眼睛回视他。
江舟一弯起眼睛,收回视线,低下头,笑道:“我同桌是傻叉。”
叶姝嘟起嘴反驳:“你同桌才是傻叉!”
……
“诶,不对!”
等叶姝反应过来,江舟一已经笑倒在一边。
江舟一止住笑,抹了把眼睛,又开始笑。
叶姝揪住他的下巴,恶狠狠笑道:“不许笑了!”
“不笑了。”
“真不笑了?”
“真不笑了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真,哈哈哈哈……”
江舟一笑出了汗,他把校服外套脱掉,一滴汗从鬓角滑到下颌角,他抽出一张纸巾拭去。
热,真热!这儿夏天的热不潮湿,是烈性的干热。
本来温度就高,更何况几十个人粘在一个房间,都是气性大的男生,不耐热。聚在一起,更是燥得嗷嗷叫,
“操,热死了,开空调啊!”
每个班都有悍匪吧?那必是班里长相、声音和行为都十分粗犷的那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