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安摇着头提出了质疑:“可是顾大哥,万一在这对夫妇进去之前,已经有其他不相干的人走进了铺子,那不就超出了你的掌控范围,导致无法确定最终的输赢结果了吗?”
面对叶安的疑问,顾宏胸有成竹地回答道:“这点我当然也考虑到啦!所以啊,我特意挑选了一家包子铺作为我们打赌的地点。经过事先打听,我了解到在那个特定的时间段里,根本不会有其他人进出这家店,如此便能确保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顺利进行啦!怎么样,现在明白了吧?”
叶安听后恍然大悟,不禁竖起大拇指赞叹道:“哇塞,真不愧是顾大哥。”
流云身世
“怎么样?打听到什么了吗?”顾宏一路小跑着从外面赶回来,额头上隐隐有些出汗,叶安见此情形,连忙迎上前去,递上一碗温白开。
顾宏接过碗后,便仰头猛地灌下一大口,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:“总算是打听到了一些情况。原来,流云的爹娘在几年前外出上工时,不幸遭遇了山体塌陷,结果两人都没能逃过这场劫难,双双离世了。那个时候,流云年纪虽小,但却已经开始懂事了。”
说到这里,顾宏顿了顿,感慨流云小小年纪就遭遇双亲离世之苦,脸上露出一丝不忍。
他接着道:“好在主家多少还有点良心,赔付了五十两银子!然而谁能想到,流云的二叔竟然会如此狠心,以监护人的身份,不仅将这笔赔偿款尽数霸占,而且还堂而皇之地搬进了流云家居住。刚开始的那几年,对流云倒还算过得去,至少能保证他有口吃的。可是,自从前年他家新添了一名成员之后,一切就都变了。”
顾宏的语气渐渐变得沉重起来,“他们开始不断地克扣流云的伙食,不付出劳动就不给吃饱,以此逼迫流云干各种重活累活,完全不把他当孩子看待。”
叶安静静地听着顾宏讲述完这些事情,心中早已燃起了怒火。他气得浑身发抖,忍不住大声斥责道:“简直太过分了!”
叶安不由得想到自已。爹,二叔和爷爷遭遇事故后,家里变得一团糟。但是他幸运些,叶阿奶慈爱,叶宁懂事,生活虽然辛苦,但没有亲人的算计。叶安不敢想流云得有多难受。
顾宏和叶安想帮助流云,但前提是流云同意,二人一合计,决定找个时间去流云家。
“有人在吗?”叶安站在门外,小心地朝里面喊道。
院子里流云正在劈柴,听到熟悉的声音,疑惑地停下动作,回头看去。只见叶安侧身往院子里看,顾宏在身后站地笔直。
“叶安哥,顾叔。你们怎么来了?”流云探头往外看,寻找着什么人。
“别看了,宁哥儿上学去了。”
“我们来是想找你的。”叶安柔声说明来意,顾宏紧接着吐出一句:“我们希望能和你好好聊聊,关于你二叔,关于这间小屋。”
流云明显很震惊又无措,但仔细想想他家的事不是秘密,有人想要打听并不难。犹豫了片刻,流云才跟着两人离开。
屋里的大人发现院子里的劈柴声停了,追出来一看,院子里已空无一人,大声咒骂道:“小兔崽子,又偷懒跑出去玩,等你回来让你二叔打一顿,饭也别想吃了。”
可惜没人听到她的话,流云已经走远。
豆腐铺的后院,三人待在顾宏的房间,稍微显得拥挤,但接下来的话可不能被其他人听到,顾宏也是想谨慎些。
顾宏最后关上门,让流云坐下才开口:“流云,之前我问你为什么想学武,你告诉我想夺回自已东西,而那时我拒绝了你,让你专心读书。”
流云不知道为什么顾宏要重提这件事,那时他觉得自已真的可以有机会改变的。
没人知道流云他有多喜欢去书院,在那里不用看到二叔的拳头,不用理会二婶的白眼和语言攻击。可是他不甘心,不甘心自已爹娘的血汗钱被二叔一家私吞,不甘心自已家被别人私占。
当他看到顾宏练武时,他觉得只有像顾宏那样,才能教训二叔,才能夺回自已的一切。可当他鼓起勇气上前询问,却被拒绝。
“顾叔…我可以和你学武吗?”流云带着希冀的目光,征询对面人的同意。
那时顾宏说的什么呢?流云仔细回忆那一幕,“你练武是为了什么?”
“我要抢回属于我的东西。”流云坚定地回答,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,被顾宏看在眼里。
顾宏无奈地摇了摇头,意外地拒绝了,“流云,我不能教你,读书可以让你更容易成功,而我的武功是为了保护我的生命,在战场上厮杀学会的。”
“我不懂,这有什么区别,我们都是保护自已。”
“不,这不一样,你还太小,不能杀气太重,如果你只是想锻炼身体我倒是可以教你,但现在我还没法确定,教你练武是不是对的。”
顾宏的一番话,并没有打消流云对练武的积极性,竟然想去参军,毕竟这里除了叶宁和爹娘的回忆,清水镇留给他的只有痛苦和憎恨了。
沉浸在回忆里的流云,被顾宏接下来的话唤回思绪。”我很抱歉,流云。”顾宏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歉意。
流云被顾宏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惊得不知所措,慌乱地说:“我不怪您,顾叔。您们是除了我的爹娘之外,对我最好的人了。”
顾宏微微叹了口气,接着说道:“练武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,其中的艰辛和困苦超乎想象。更何况,你还想着去参军,那可是生死未卜的险途……即便你最终学有所成,又要花费多少年的光阴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