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颇有耐心,慢慢磨她,“你答对后,我尽快完事,放过你。”
她一听这话来精神了,强忍住喉咙里的声音,咬牙切齿道:“不用你放过我。到底谁先受不住还不一定,你可别说大话,先把自己累趴下。”
他盯着她笑,捏住她的下颌,迫她松开牙关,一声也不落下,听得他浑身火热,要将她炙透烧穿。
最后,宽大的手掌抚摸至她的眼尾,揉干净滚出的泪珠,他看着她这副可怜可欺的娇态,嘴角勾起坏笑,“殿下,你总这般激我,我会怀疑你舍不得我。”
“老流氓,你玩得还挺花,告诉你也无妨。”
她被弄得不上不下,气都喘不匀,胸口剧烈起伏,心脏都快冲到喉咙跳出来,强行稳住声线,但声音娇媚,酥骨摄魂。
她意识到气势不足,清了清嗓子,“听好了,后一句是……”
自在娇莺恰恰啼。
火热却又宁静的夏夜里,窗外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鸟鸣。
记忆被拉回幼年,承接着她在闻城未做完的梦。
家里请来的礼部尚书大人教她念诗,她贪玩耍赖,不肯好好读,明明已经能背完整首诗,却偏偏在最后一句念错。
“自在娇莺合合啼。”
她悄悄抬眼,看老大人的脸色,果然气得吹胡子瞪眼,丢下书同一旁的侍女告状,重重哼一声拂袖离开。
“我的小姐,你名字里的‘恰’怎不认得,你这分明是故意气老大人的。”
侍女哄她一阵,忽然蹲在她身旁低声道:“夫人来了,你低头认错。”
“孽障,拿戒尺来。”她的母亲周净风风火火,带着七八个家仆杀过来,抬起手臂张开手掌,家仆递上戒尺。
侍女扯了扯她,她低着头一声不吭,送上双手。
啪!啪!啪!
三丈之后,她满手通红,眼泪硬是含在眼眶里。
周净没了脾气,冷硬道:“犟种,这首诗抄写一百遍,明日送给陆先生去。”
一群人离开后,她独自抱着那卷诗集,忽听到身后少年清亮的声音。
“真笨。”
一首诗学了一下午还背不会,当然是笨蛋。可她故意背错,无须理会,她眼里只看得见他的竹剑,盯着他挥舞的动作,“绎之哥哥,你教我好不好?”
他不带半分犹豫,“不要,我不和笨蛋玩。”
……
“怎么,你不会?”
“自在娇莺恰恰啼。”她瞪他一眼,蜷缩着身子以报当年之仇,听到头顶传来沉闷的声音。
他眼神暗了暗,和她得意绚烂的目光撞上,抿紧的嘴角微微扬起,覆上她红艳的唇,轻吮慢含,沿着脖颈往下……
裴炜萤再度闭上眼睛,身上已经汗涔涔湿透,感受着身体被动沉浮摇曳,像是漂浮无依的扁舟,又像是坠入游动的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