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意思很明显。裴炜萤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别过眼不看,双手摸索着扯他的衣带,正想将衣袍从他身上拽下来,听见他倒吸一口冷气,“疼。”
叫唤什么,裴炜萤心虚看去,衣襟刺绣擦过他胸口烫伤处,磨出一道细小的血痕,气焰不由消减。
“活该,谁让你烧我的信。”她抬眸,看着那张俊脸眉眼深情,更恨他美□□惑。
粉面雪颈,绮态柔媚,她浓密卷翘的睫毛是栖在桃花上的蝶,扇动翅膀,飞入心田。
他心中一动,揽她入怀,指腹摩挲她腰间敏感的位置,按软她的身子,暗示道:“殿下今晚留下来哄哄我,兴许我会出兵为你讨回黛县。”
他呼吸温热,伴着清冷竹香融在耳畔,牵扯出身心酸涩又令人上瘾的滋味,裴炜萤片刻失神,待他揉上耳垂一把推开,“老流氓,做梦!”
徐从绎失笑,和她咬文嚼字较劲,“臣只比殿下大三岁,老在何处?”
“是四岁,少占便宜。”她到底无法忍气吞声,被他蒙在鼓里玩弄一通还伺候他穿戴,恨不得挠破他胸膛,疼死他才能解恨。
她夺门而去,雪青丹朱连忙跟上,鹤云附在她耳边,听完她更怒不可遏。裴炜萤回去后吩咐二人立刻收拾行囊,回到书房亲笔给萍影写信。
徐从绎当晚回到徐府,偌大的院子冷清萧瑟,紫珠迎上来道:“驸马,公主带人去黛县了。”
徐从绎脸色一沉,原路折回翻身上马。
季临辗转退回沄城,守将郑绍拒而不见,日薄西山时才出面。他安置好随行五百兵士,被请入府衙休息,便没了后话。
“郑将军何时出兵,季临愿尽绵薄之力,助将军夺回黛县。”
郑绍神色局促,问:“公主怎么说?”
季临反问:“驸马如何看?”
郑绍咳嗽一下,避开他的目光,“驸马忙于新婚,尚未回信。北燕新主好战,大小冲突不断,当务之急应练兵备战。黛县嘛,不毛之地,左沛夺去也无用武之处,可徐徐夺回,不必着急。”
季临心中有底,看来他给公主的信全被扣留,郑绍不肯出兵,驸马坐视不理,朔方得新城正是松懈之时,或许他率五百兵可以放手一搏。
郑绍见季临去意已决,好言挽留,“朔方军约莫三千余人,季统领莫要冒进,留在沄城稍安勿躁。”
他立刻唤来信使,当面写信询问徐从绎可否发兵,忽然手底小兵来报,奉上玉牌,“城门口一辆马车,随行十个护卫,来人要见二位将军。”
季临夺过玉牌,认出是裴炜萤的信物,“长陵公主亲自登门,将军还不肯发兵吗?”
季临走路带风,郑绍忙将信塞到袖中,追随而去,在门外和钱偲撞个满怀。他如遇救星,拉着钱偲一同到城门口迎接公主芳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