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好也?先上了马车,却?在下一刻便明白了三嫂的促狭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赵婉惊讶道。马车内闲坐饮茶的,不是云舒还是谁?
“自然是来接娘子?的。”云舒抬眸,眼中噙着?似水温柔的笑意。
赵婉端着?侯夫人的谱儿劳累了一日,蓦地见着?这笑容,竟感觉周身的疲累都随着?这如山风、又如海浪的笑给祛除了。
她摸摸鼻子?,不自在地落了座,嘟囔道:“谁要你接了……”
云舒不答,只含笑看着?赵婉,带着?些恶趣味似的欣赏赵婉的不自在神态。他轻敲了下车厢,马车便动了起来。
原本?从城西至城东路程挺长?,但?马车未行多久,便停了下来。
赵婉掀开?车帘,却?见马车停在了一处酒楼前,那酒楼的小厮,正殷勤地小跑了过来。
“?”赵婉惊愕,“在此地用饭?”
云舒笑,“前几?日在青山寺,我?不是说那里某个大师傅做烧白一绝?今日便让娘子?尝尝,那烧白之味。”
“这酒楼中做的烧白,与那大师傅做的一般味美吗?”赵婉问。
“额……”云舒眨了眨眼,“是我?遣人将?那大师傅请来借用一日。”
好吧,赵婉有些无语,但?心中却?又滋生出一股隐秘的甜来。这家伙,也?算是有些贴心了。
她心道,若这烧白真如传闻中美味,那她便原谅这家伙那日的诓骗了。
在云舒的搀扶下,赵婉下了马车,与之一道往酒楼走去?。
酒楼的掌柜约摸是知道此为?贵客,亲自带路,领着?两人来到二楼的一处安静雅致的包厢。
包厢十分明亮,墙壁上挂了几?幅山水,寥寥数笔,便意蕴悠长?,也?不知是名家所作,还是仿制而成。
赵婉走至窗前,见着?楼下便是一条不甚宽阔的青石小道,因着?下午的一场春雨,此时那小道上湿漉漉的,零零碎碎映出些银亮的天光来。
间或有行脚的闲汉路过,高高挽起了裤脚,挑着?沉重的担子?,在青石小道上踩碎了那银光。
也?有衣着?褴褛而年老的妇人,缩在对面低矮房屋的窄窄屋檐下,身前摆了个小篮子?,不知里头卖的是什么。
赵婉盯着?楼下看了一会儿,便转身落座。这一小会儿,她对烧白的期待,已然没?有那么多了。
“今日我?随乔大人去?了雁林关的边军营,确实是比咱们云家军,要好上太多。”云舒见着?赵婉似乎心绪不太佳,提起今日见闻。
“以往的云家军,我?即便是不太出门,也?是听闻过其威风之名的,这两年懈怠太多了罢。”赵婉说道,“事已至此,如今也?只有迎难而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