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家兴失了耐心,头虽仍有些晕,却撑着力气站了起来。井中狭窄,他长身玉立本就占尽优势,更何况阿黎还有一只脱臼的手臂,面对他无异螳臂当车。
他也不废话,毫不犹豫箍住她腰,将她死死定在膝间。
“忍着。”他微微抬眸,右手用了巧劲儿,只一瞬就将她脱臼的肩膀重新安上。
阿黎闷哼一声,一瞬剧痛之后脱力,腰肢如柳枝微折,被他揽住靠在怀中。
“好了么?”他顺着她的手臂按下去,见关节手指活动如常,放了心,“让你过来治伤,躲个什么?”
“猫哭耗子假慈悲。”阿黎反手挡开,“刑讯逼供不好使,想怀柔绥靖?已经告诉过你,你该找到的人是勾结了鄂军的颂骨帮,而不是对我刑讯逼供。”
玉家兴扬眉:“你难道对我没有一丝一毫隐瞒?费尽心思住我府中,对我百般试探,都因为你真心爱我?绝无半分他意?”
阿黎没料到他问得如此直接,一时语塞,竟无法像平时与他斗智斗勇时那般机敏。
“还是那句话,只要你诚恳回答我一个问题,你想问我什么,我都会坦诚告诉你。”玉家兴轻声说,“你和曾家是什么关系?处心积虑来到我身边,又是为了什么?”
“那你呢?为什么又对我和曾家的关系格外在意?”阿黎也轻声答。
坦诚需要用同等的坦诚来交换,他们各有隐瞒,都在赌谁第一个剖心。
两人默默对视。
玉家兴眼里风起云涌,久久才开口:“行了,活动手臂吧,等会儿好跟我一起干活。”
“干什么活儿?”阿黎愕然。
“挖洞。”玉家兴道,“之前费尽心思,始终破不开那层发丝。没想着你这么一跳,竟然如此容易就跳下去了。”
他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脸上。阿黎半点不怵,一脸坦荡。
玉家兴冷哼一声:“跳下容易,却不知她有没有想过该如何上去?”
十余米的井深,论爬是绝爬不上去的。
阿黎十分淡定:“小豆腐每天清晨都会在卧室门口等你,只要在这井中待到清晨,小豆腐来时叫他便可。”
玉家兴哼一声:“卧室暗墙现已合上,小豆腐明早过来如果房中不见人,就会以为我已经带着你出去了,给卧室落锁。”
阿黎顿了顿:“这样的话大喊恐怕不行,十余米的井,喊是传不出声音,堵不如疏。”
他们现在连防身的武器都没有,为免夜长梦多,确实得尽快上去。
她想了想,还是问出口:“自你入主西安城,颂骨帮行事出格,甚至伤人性命。我那时也怀疑过颂骨帮作乱与你有关。现在看来,是我误会了。但你小书房中为何会有这口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