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承煜在院子里带着几个小辈玩,教他们拆一个玩具枪的模型,动作很熟练,几个小孩都惊讶又崇拜地看着他。
时庭岳坐在摇椅上,手里拿着把蒲扇摇啊摇,“承煜小时候就有这技术,我还以为他能去部队里发展发展,谁知道他根本不想,贺洵他们也不忍心,后来又想着他能从政,他也不想。”
没想到他跟他爸一样,都选择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或者是因为都是家里最小的孩子,有底气,也有做选择的权利。
沈初棠浅浅笑着,恍惚间想起了什么,她十二三岁的时候,第一次谈及关于以后的梦想,关于时承煜的梦想。
那时候沈砚珩刚毕业,考去了偏远的乡下历练,条件很艰苦,很久也不能回来一次,寄东西也要好久好久,辗转几次才到。
沈肆琛呢,已经决定好了要出国留学,就更远了。
家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,变得有些空荡,沈初棠坐在时承煜腿上,抓着他的衣袖泪眼汪汪地问他也要走t?吗?
时承煜擦着她脸上的泪,说他的梦想是永远陪着她。
原来这句话他早就说过了,也说过了很多遍,只是那时候她以为是哄她的玩笑话,没当回事,可时承煜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当成誓约一样来履行。
“那时爷爷,您会觉得可惜?”沈初棠问。
“可惜?有什么可惜的,你们年轻人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就是了,世界,是你们年轻人的。”时庭岳挥着扇子,“更何况,承煜做的很好。”
“时代不一样了,但我相信他无论在哪个领域,都能做出一番成就来。”
“确实。”
沈初棠笑着点头肯定,目光又看向坐在院子里的人,和煦的阳光照在他身上,增添了几分暖意,几个小孩儿围着他,画面很美好,她想如果以后他们也有孩子,应该也会跟现在一样美好。
时庭岳说:“不得不说,沈老头儿送的蒲扇还挺好用。”
沈初棠笑了一声,“一堆礼中您就看中了这个,这是爷爷跟您开玩笑的。”
按沈泊渝的话来说,把沈家的小女儿拐跑了,放几十年以前让他吃枪子儿都是有可能的,看在时承煜人还过得去,棠棠又喜欢的份儿上,才勉勉强强同意两人交往。
“这个好这个好。”时庭越哈哈笑着,“你爷爷这人我没交往过,以前也只是有过几面之缘。”
“以前觉得他这人高冷,没想到老了跟个老顽童似的。”
老顽童,沈初棠觉得这三个字还挺贴切的,“时爷爷,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。”
到时候就是两个老顽童了。
“行。”时庭越应声,又说,“诶,叫我别总带着姓了,听着怪,跟着承煜一样叫爷爷就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