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佑青轻抚她的脸颊,抬眸一双眼睛注入了秋水般缱绻,颜鹤被她弄得有些痒,低下头看她,两双眸子不约而同地对视。
清冽的酒香在房中蔓延,浸润每一分皮肤染上醉意,房间里升起旖旎的温度,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什么,鹿佑青忽地抬头,吻在颜鹤的唇上。
温柔的酒,朦胧的夜,化为一滩旖旎的河流,卷着两人的心脏。
柔软的触感触及唇瓣,属于鹿佑青身上独有的香气和酒香裹挟着颜鹤的心脏,一阵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传来,撕咬着她岌岌可危的意识。
颜鹤来不及思考,下意识的反应就让她猛地推开了鹿佑青,力度之大令本就软在她怀中没有依靠的鹿佑青差点跌倒在地上。
鹿佑青靠在床边,低着头一动不动。
颜鹤愣愣看着的手,忽然觉得手上有千斤重,无措地开口解释:“我……”她起身想要去触碰鹿佑青,鹿佑青却已经抬起头,维持着那一份笑容。
“阿鹤已经很累了吧,我先去洗澡,你先睡吧。”说着,她顾不上颜鹤慌乱的神情,逃也似地进了浴室。
颜鹤看着关紧的淋浴门,一颗心像被人紧紧攥着般难受,她捂住自己的脑袋,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,心中发颤,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远离。
难道失忆后的人,真的接受不了太亲密的接触吗?
她现在是真真伤到了鹿佑青的心了。
颜鹤烦躁地抓着自己的额头,彼时她额头的纱布已经拆了下来,正抓着自己的头发发着呆,心中想着要怎么和鹿佑青道歉,全然没有注意到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。
“阿鹤。”女人柔媚的呼喊声自浴室传来,短暂拉回了颜鹤脱缰般的意识。
“阿鹤?”女人又唤了一次,声音比上次更低了些,掺杂些许鼻音。
“怎么了?”颜鹤开口询问。
“可以帮我拿一下衣服吗,方才走的急,忘记拿了。”她声音更闷了。
颜鹤呼吸一窒:“好。”
“睡衣在柜子的最上层。”鹿佑青继续道。
颜鹤下床,将刚才脑中盘旋的忧绪抛至脑后,她自然知道柜子里哪里是鹿佑青的衣服,哪里是她的衣服。
在医院呆着的这些日子,因为身上的伤无法洗澡,她多半时间都是用湿毛巾简单擦拭身子,前几天是鹿佑青帮忙,她害羞总遮遮掩掩还令鹿佑青笑她,后面伤势慢慢转好就她自己一人了,对衣柜里衣服的放置位置自然了如指掌。
颜鹤走过去打开柜子,取了最上方的睡衣就想要关门,浴室里的人突然又说话了。
“还有……内衣裤。”
颜鹤关柜门的手忽地一顿,自耳间传出绯意,一时间感觉全身都被火焰烧过。
“好。”她清了清嗓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