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对对方的身份有所怀疑,但在听到这句“不用着急”后,应许还是卸下了大多戒备。
“谢谢。”
这一回,耳边不再有声音。直到几秒后,应许才听见女人的笑。
“嘟。”
“嘟。”
“嘟。”
朦胧中,顾青竹听到耳边沉闷的铃声。几声过后,音调突然变得格外急促,高分贝让她下意识堵住耳朵,隔绝噪音。
不自觉中,她浑身绷紧,后背濡湿一片,满是汗水。
唇微微张着,顾青竹记得自己想说些什么,可她最终也只是看着自己站在一旁,未发一言。
等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,顾青竹终于逃离了这场无妄的梦,睁开了眼。
入目是刺眼的灯光,她下意识用手臂遮掩,数秒后,又放了下去。
好一会,顾青竹才看清时间。
她睡了一个小时。
床柜上放着一杯温水,温度适宜,显然刚被放下没有多久。
残留的心悸感让顾青竹撑着额头,她起身往外走。刚打开门,客厅内传来的声音便让她顿住脚步。
“不用送。”向灵的声音极有辨识度,她语调带着笑,饶有兴趣道,“几天不见,你变得有意思了一点。下次有事及时告诉我,不要等顾青竹说你再说。”
回应她的,是略显低落的女声:“谢谢向医生。药是一日几次?我记下来……”
向灵眉梢一挑。
她话题还没进行到这种敷衍的客套,应许怎么突然变了口风?
她下意识想问,略略颔首时才发现二楼突然出现的身影。
向灵瞬间恢复了适才的医生姿态,说完剂量,又道:“记住不要刺激她的情绪。”
“……我会认真照顾青竹的。”
应许也没想过向灵会这么配合自己。
半小时前,向灵到了公馆。但对方刚进门,既没上楼去看顾青竹,也没问应许有关顾青竹的情况,而是两眼一亮,对着应许受伤的手臂研究了半天。
听到伤势已经被处理过,向灵满眼都是遗憾,恋恋不舍的对应许说:“下次再有这种好……坏事,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医生。”
应许被向灵抓着手臂,反复摩挲,这样近距离的亲密接触让她后背发麻,却又说不出拒绝的话。
原主显然与向灵认识,对方到底知道多少,应许不敢判断,所以极其小心翼翼。
就这样摸了十来分钟,正当应许终于忍耐到极限,要开口推拒时。
向灵却先一步收回手,从包内拿出两根试管,轻描淡写道:“下次顾青竹再发疯,给她喝这个就好了。”
液体呈透明状,装在试管里,什么都没有写,像只是纯净水,干净无比。
可越是干净,越让人怀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辛秘。
向灵自觉毫无问题,应许看她的视线却宛若扇形图,怀疑里夹带一点释然与欣赏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