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禾敷衍地亲了一下,立刻翻身下榻想要与他拉开距离。
谢衡之身体忽然一僵,脸色猛地沉了下来。
“虞禾。”
他语气似有慌乱,伸手像是要抓住她,却只是抓了一抹虚无,甚至这忽然的动作令他险些从榻上翻落。
虞禾连忙扶住他,下一刻就被他紧紧按在怀里。
谢衡之松了口气似地喟叹。
“你还在。”
“怎么了?”虞禾拍了拍他的后背。
她只是将他推开一下,谢衡之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?
“忽然不能视物,还以为你也不在了。”
知道虞禾还在,谢衡之又恢复了冷静,失明这么大的事被他平淡地说出,仿佛只是手上割了个口子。
“看不见了!”
虞禾忙从他怀里退开,起身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衫,边整理边说:“你别走动,我请姑射山的医者为你看看,好好的怎么会看不见呢?”
谢衡之抓住她的手,说:“此处有冰昙的香气。”
虞禾停下动作,疑惑道:“突然说这个做什么?”
“眼盲以后,我才闻到有香气。”
在此之前,这一路上的青松与古木,他都闻不到任何气味儿。
新获肉躯,些微的不足并不要紧,此刻看来,显然不止是失去嗅觉那样简单。
恢复了嗅觉,眼睛却又看不见了。
虞禾叹气,她就知道,复生哪有这么简单的,一颗果子化出的血肉肯定是有瑕疵的。
她要为谢衡
之整理衣发(),好带他去找长老们看看怎么回事?()_[((),谢衡之却按着她的手臂,将她拉近了自己。
“不急。”
他低喃一声,又将唇瓣递上去,耐心地将亲吻继续。
——
在姑射山歇到了第二日,虞禾还没习惯眼前的少年,怎么都不肯让谢衡之做到最后一步,最后只让他埋首在自己颈间,喘着气自行解决,而她补偿几个亲吻了事。
第二日拉着眼盲的他去找长老问话,几人也都说不出个缘由来,只猜测是谢衡之魂识异于常人,八苦树的果实更不是凡人血肉,有些异常也不是他们能够把控的。虽然眼盲,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自己好了呢……
霁寒声的掌门风度,让他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幸灾乐祸,但还是风凉地笑了笑,说:“反正盲眼的滋味也不是头一回,应当习惯了。”
谢衡之以前当大魔头的时候,被众仙门围剿,有一次重伤便是瞎了眼,三年后才能视物。还有他当初扮作三十二在虞禾身边,也曾短暂的目盲过,当瞎子这种事,他再熟悉不过。
谢衡之听到霁寒声的话冷冷一笑,牵着虞禾的手,忽然问她:“我若一直眼盲,你可会厌弃我?”
“啊?”虞禾觉得莫名其妙。“当然不会了。”
谢衡之脑子有病她都忍了,眼睛有病说不准还能安分一点,她有什么好厌弃的……
霁寒声看着谢衡之现在的模样,只觉得他讨嫌得过分,连这身姑射山的弟子服都觉得刺眼,简直想立刻将他这身衣服扒下来轰出姑射山。
——
谢衡之既然已经恢复了身体,其他事可以回到栖云仙府再想办法。虞禾将消息告知了鹤道望,很快便被催促着让谢衡之也回去干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