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东西,”那年幼的魅魔骂着,“连食欲都不懂,他的魔力肯定是?偷来的,打他!”
其他魅魔看着他脸上沾到的血迹,怯怯地不敢上前?,悄声道:“你?别?碰他,诅咒之血会传染的……”
“诅咒不会传染,”打人的魅魔笑了,“我导师说过了,只有不知欲求的魅魔才会被诅咒,只有他这种怪物才会被诅咒!”
年幼的他趴在地上,看红色的血液从身体里流出?来。他用力甩了甩,似乎想要将?这污脏的“诅咒之血”远远甩出?去。
可鲜血不住的流,那是?从他身体里流出?来的血,怎么可能被他“甩掉”?
还不及树墩高的他,第一次切身领会到“诅咒”的含义。
你?恨它,可它如影随形。你?厌它,它同附骨之疽。你?拼命想要摆脱,却发?现它正属于你?自己。
……
牧羽的太阳穴一阵阵抽痛,刚才那段记忆非常陌生,他不确定这些记忆是?真实存在的,还是?他把什?么东西记混了。
什?么叫“不知欲求的魅魔才会被诅咒”?导师从未这样说过,他也不记得在哪里听过这样的说法。
在牧羽的长袖之下?,一道黑色浮纹浮现,它像藤蔓,也像一道束缚,缓缓向牧羽的心?脏蔓延……
他脑中一片混乱,为什?么段一帆会如此坚定,去做一件看起来没有意义的事?情?
因为那些魅魔口中,他所听不懂的“欲望,执念,目标”?
“如果你?死掉了,那还怎么去找游猎的线索?”牧羽摇了摇脑袋,试图将?抽痛感都摇出?去。
“我当时没有多?想……可能我的潜意识认为,有些东西比生命更珍贵吧。如果没有游猎指引我找寻自由,我可能早就死了。”段一帆情绪低落,仍旧对徽章念念不忘。
“你?喜欢的是?游猎,还是?游猎口中的自由?”牧羽忽然道。
段一帆原本垂头丧气走在队伍末端,闻言瞳孔微缩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,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
段一帆加快脚步,重新抬头时已经没了之前?的失落。
牧羽看着他的背影,很想把他叫回?来。他想问,段一帆明白什?么了?他怎么还没明白?
返程的路上,所有人都相对来时更轻松。离开最危险的区域后,牧羽悄悄松了一口气,他一点也不想在最后关头出?现意外。
然而天不遂人愿,队伍刚走出?危险区,众人忽然听到丛林中传来一阵密集到让人头皮发?麻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