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念在他离开前连下水游泳都不敢。
她只会穿着性感的泳衣坐在泳池边,摇荡细削光滑的小腿,脚尖踢起阵阵水波纹,偶尔水溅到纪濯脸上。
她给游泳的纪濯计时,没事还会批判他技术有点倒退,身体是不是不行了?
纪濯忍无可忍的时候,会抓住她的脚踝,将她拉入泳池。
看她惊慌失措,双臂拍打水面,失声尖叫,嘴里骂着要杀了他。
本该得意的纪濯,却因被她手臂牢牢抱住,胸膛蹭到她起伏的雪山,下腹燃起燥热,泛起层层涟漪,不断扩散。
是那种让人心烦的、无处疏解的燥。
大手掐着滑嫩如玉的皮肤,只觉烫手。
纪濯全然没了心情,用力一托,把明念送上岸。
她精心养护的皮肤很嫩,膝盖撞到僵硬的大理石,红彤彤一片。
身体瑟瑟发抖,眼尾发红,发丝凌乱粘在唇边。
实在……引人遐想。
“你以后能不能少来烦我。”纪濯扔下这句话,不管明念表情如何,迈着长腿回卧室。
那天起,纪濯觉着自己有病——
明念想杀了他,他却对她起了不可言说的反应?
后来,明念就真的不来找他,除了陪着lily就是窝在玻璃花房养花。
纪濯不习惯她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,头脑一热抢走她的玻璃花房。
也是那年,明念打碎花瓶诬陷他。
他生气离去,去英国当一年的交换生,和明念冷战一年,回国时给明念发信息才发现自己早已被她拉黑。
他说为什么看不见明念的朋友圈,本以为明念是屏蔽了他,没想到是拉黑。
最后一年在汉普顿渡过的暑假,他和明念冷脸相对,临近假期结束,明念来他卧室喊他起床,他有意捉弄明念,而后说出了那句——
“相识十几年,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,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?”
纪濯又失眠了。
不是因为睡沙发。
其实他这几天睡沙发都已经习惯了。
失眠的原因是,他忽地惊觉离开明念的这六年意味着什么——
意味着,他没有参与明念这些年所做的每一个重大决定。
她变得可以坦然接受一切,可以积极去接触很多新鲜事。
那种从内而外的改变,恰如干旱迎雨霖。
尝试新鲜事物的每个瞬间纪濯都未曾在她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