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连摸他的脉搏,那心率放在平常早就得让祁连火急火燎地抱着安抚。可如今局势已经不允许萧山雪躲在隔绝过去和现实的那堵墙下。祁连把资料夹摊在桌子上,尽可能温柔地托着他的脸,强迫他直视自己。
“球球,你认不认识这个人?”
萧山雪逃是逃不过,走神也不具备条件,只得惨兮兮点头。
“他是不是地塔的人?”
审讯室里新空调刚打开没一会儿,空气还有些闷。萧山雪似乎很抗拒提起这些事情,但祁连蹲在他身前低声安抚。
“球球,这很重要,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。”祁连把他一缕碎发撩到耳后,低声道,“我知道你不想提,但是你得告诉我,我才能解决。”
萧山雪的脸颊冰凉,他犹豫了很久,望着他缓缓开了口。
“他是个哨兵,朱鑫。”
萧山雪费劲地挤着字眼,下巴蹭着祁连的掌心。
“我任务失败,没杀死的目标之一。”
“你没杀死的目标……之一?”
球球都没搞定的目标,来追杀他们了?
祁连短暂一懵。
他想象不出是什么样的怪物才能让萧山雪出师不利。不过凭地塔的德行,那恐怕不是什么好回忆。
他们竟危险至此,需要这么一尊杀神来镇。
祁连的尾指感受着脖颈下的脉动,他本以为这就是萧山雪的极限,并不打算再逼他说些什么,可谁知萧山雪望着他,突然闭上眼睛凑了过来。
汗津津的额头相贴,乱飘的思绪骤然拉回,萧山雪单手捂住了他的眼睛。鼻尖气息交缠,两人都没有进一步动作。
这是个非常隐秘而温柔的姿势。
萧山雪从前替他做精神疏导借机贴一下额头就是最大胆的越界了;如今他虽然还无法控制能力,却依旧记得怎么做能让祁连放松。
球球依旧是他的向导。
生命苦短
两人趁着午休时间偷偷溜出铁山所,兜里揣着钥匙抄小路往户籍办去。
那是个很旧的房子。因为铁山所简化架构、从前也没什么人来办事而空置了一段时间,里头已经有了窝野猫。
母猫皮包骨,看见人来果断跳窗,跑得无影无踪,剩下两只路都走不太稳的长毛狸花猫趴在窝里喵喵叫。
两人原打算把孩子还给那个受惊的母亲,可直到收拾完屋子母猫也没再回来。